他收拾好自己帶來的文件包,腳步虛浮地退出了包廂。
包廂門無聲地合上,隔絕了内外。
司伯遠重新拿起茶壺,慢條斯理地又沖泡了一壺新茶。
他将新沏好的一杯茶,輕輕放在了旁邊單人沙發前的茶幾上。
那張沙發上,慵懶地靠坐着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極其妖孽的男人。
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穿着一件黑色西裝,内裡卻搭配了一件色彩斑斓的花色襯衫,領口随意地敞開兩顆扣子,露出精緻的鎖骨。
他的頭發全部向後梳起,露出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眼尾微挑,鼻梁高挺,薄唇殷紅,左耳上戴着的黑鑽耳釘,為他平添了幾分邪魅與不羁。
他整個人癱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指尖夾着一支未點燃的細長香煙,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
明明是一身騷包至極的打扮,在他身上卻不顯半分娘氣,反而透出一股野性難馴的邪氣。
司伯遠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溫和:“小霖,溪山那塊地你也知道,最近多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就連政府那邊,也想插一腳,分一杯羹。”
男人掀了掀眼皮,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隻是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司伯遠端起自己的茶杯,聲音壓低了些:“但是呢你爺爺他立遺囑的時候,怕是老糊塗了。”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他居然,把溪山那塊地的所有權,給了一個消失了二十年的人?”
男人把玩香煙的動作停住。
他嗓音低沉,冷嘲道:“是姑姑那個,丢了二十年的女兒?”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找了這麼多年,音訊全無,老爺子臨死還惦記着呢?”
司伯遠臉上浮現出惋惜,他歎了口氣:“是啊那麼小就被人拐帶了去,也不知道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但這悲傷的表情隻維持了幾秒,他目光再無半點溫情,聲音也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