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聲音輕柔地說:
“沒關系的,哥哥我能理解。媽媽她一定受了太多的苦。我不會怪她的,真的。”
她表現得如此委曲求全,讓沉祈月心中那點因為母親激烈反應而産生的細微疑慮,瞬間被更深的憐惜所取代。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加倍補償妹妹這二十年流落在外的辛苦,一定要讓她重新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然而,他卻沒有看到,在曲穎低下頭,用手帕擦拭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淚水時,她眼底深處掠過的冰冷和不耐煩。
這個瘋婆子,比想象中還要麻煩
沉祈月正焦頭爛額時,吳曉來了電話。
“老闆,您最好現在來律所一趟,張律師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面和您談。”
張顯凱?
沉祈月眉頭微蹙。
這位張律師是他外公遺産的委托執行人之一,也是他大學時的同校師兄,師從同一位導師,關系還算熟稔。
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他,多半與外公的遺産有關。
“我知道了,馬上到。”
沉祈月挂了電話,看了一眼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曲穎,以及院子裡依舊抱着布娃娃和碎花布包喃喃自語的母親,心中一陣煩悶。
他簡單交代了傭人幾句,便匆匆驅車趕往律所。
張顯凱正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動,神色有些凝重。
“師哥,抱歉久等,有事?”沉祈月脫下西裝外套挂好,在他對面坐下。
張顯凱沒有寒暄,開門見山:“阿月,我知道這個時候提這個可能不太合适,但事情緊迫。關于司老先生遺囑中,溪山那塊地的分配問題,你應該是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