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溫迎的生物鐘徹底失靈。
窗外天光早已大亮,周玉徵起身、穿衣、離開,一系列動作都放得很輕,完全沒有要叫醒她的意思。
溫迎陷在柔軟的被褥裡,睡得昏天黑地,渾身像被拆開重組過一樣,尤其是腰和腿,酸軟得不像自己的。
直到卧室門外傳來劉媽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和詢問:
“少奶奶,少奶奶?您今天不上班了嗎?這都快十點了。”
溫迎猛地被驚醒,混沌的大腦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上班”兩個字意味着什麼。
“完了!遲到了!”
她驚呼一聲,掙紮着想坐起來,卻因為身體的酸痛和無力又跌了回去。
她在心裡把周玉徵那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混蛋罵了無數遍,這才咬着牙,強撐着爬起來。
匆匆忙忙換好衣服,連早飯都來不及吃,溫迎拖着仿佛灌了鉛的雙腿,幾乎是飄着到了單位。
推開她那間小辦公室的門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賀為京正坐在她的辦公桌對面,似乎在翻看什麼文件。
聽到動靜,他擡起頭,看到溫迎臉色蒼白、眼下帶着淡淡青影、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眼神裡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态。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遲到,隻是将手邊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溫迎同志,你來了。這份是下午需要用到的發言稿初稿,麻煩你幫忙校對一下,主要是看看有沒有錯别字或者語句不通順的地方。”
溫迎心裡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感激他的不過問。
她現在實在沒精力去編造什麼遲到的理由。
“好的。”
她應了一聲,接過文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隻是那酸軟的腰肢和時不時襲來的困倦,都在無聲地控訴着某個男人昨晚的“暴行”。
香江,缽蘭街。
霓虹燈牌在潮濕的空氣裡映照着狹窄巷道裡污水橫流的地面。
缽蘭街依舊喧嚣,但這份喧嚣此刻卻掩蓋不住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
徐祥文頭發淩亂,西裝革履早已在亡命的奔逃中變得皺巴巴、沾滿污漬。
他瘋狂地穿梭在後巷與晾曬着衣物的狹窄通道之間,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在那邊!”
“别讓他跑了!”
身後,是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镖,他們緊追不舍。
徐祥文慌不擇路,沖出一條窄巷,試圖橫穿馬路逃向對面更複雜的舊樓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