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人隻要一尴尬,就會裝作自己很忙,楚星臨自然也不例外。
被妹妹親眼目睹了自己被控制的全過程,楚星臨隻能不停的在羅漢床上爬來爬去,裝作自己真的很忙。
隻要他一停下,看到妹妹似笑非笑的臉,楚星臨就感覺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榮嫔被楚星臨欲蓋彌彰的小動作逗得樂不可支,笑的連眼角都帶上了淚花。
“娘娘,臣妾發現還得是熹甯能治得住小六。小六畢竟是哥哥,可能在熹甯面前還要面子?”
畢竟楚星臨在重華宮的時候,幾乎日日都會被奶娘揪住命運的後脖頸,但他從來沒有一次表現的像今日這般無措。
皇後娘娘聞言笑盈盈的跟着點頭,“本宮覺得你說的極有道理。”
皇後娘娘話音剛落,就聽見殿外傳來環佩叮當的聲響,伴随着一道張揚的笑語:“皇後娘娘又覺得榮嫔說的什麼有道理了?”
皇後娘娘和榮嫔雙雙朝殿門處望去,就連襁褓裡的楚熹甯和滿床爬的楚星臨也被吸引住了目光。
殿門處,淑妃娘娘穿了一身墨綠色纏枝宮裝,笑盈盈地掀簾而入。
行走間,鬓邊的海棠花步搖輕輕晃動。
淑妃徑直走到羅漢床邊,目光掃過皇後,最終落在榮嫔身上,打趣地問道:“方才隔着殿門就聽見榮嫔的聲音,莫不是又在偷偷說我的壞話?”
畢竟榮嫔可是有前科,被她抓住了好幾回。
榮嫔聞言臉上一紅,連忙坐直了身子,略顯心虛地搖了搖頭。
“淑妃娘娘說笑了,臣妾怎麼敢。”
“是不敢,還是已經說完了?”淑妃歪了歪頭,看向榮嫔繼續問。
榮嫔更尴尬了,隻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皇後娘娘。
接受到榮嫔求助的目光,皇後娘娘笑盈盈地朝着淑妃招了招手,親昵地問:“外面天寒地凍的,你怎麼過來了?”
目光瞄向榮嫔起身讓出的位置,淑妃毫不猶豫地坐到羅漢床上,轉身從迎春手中接過錦盒,放在炕幾上往前推了推。
“前些日子陛下下了旨,召了臣妾的父親回京,估摸着再有日就要到了。”
“父親鎮守東境的時候為臣妾尋了塊暖玉,據說可以觸手生溫,提前派人送到了宮中。臣妾想着到了冬日,熹甯小小的人兒難免畏寒,所以便将那塊暖玉打成玉佩給熹甯送來了。”
楚熹甯頓時來了興趣,一雙眼睛大大的睜着,不停的望炕幾上瞄,想要看看那塊暖玉的廬山真面目。
隻可惜她現在躺在羅漢床上,根本看不到擺炕幾在上頭的錦盒。
若是淑妃說玉佩是給她的,皇後娘娘肯定要推辭一番,甚至連收都不會收。
可現在淑妃說玉佩是給她閨女的,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她閨女的不尊重。
所以皇後娘娘毫不猶豫地接過錦盒,笑盈盈的當着淑妃的面将錦盒打了開。
入目便是一抹瑩白溫潤的光澤。
皇後娘娘眼中閃過滿意。
可當她看清玉佩上的紋路時,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眼中的滿意瞬間轉為了迷惑。
躺在錦盒中的玉佩通體剔透,閃着瑩瑩的微光,打眼一瞧便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