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宮中。
迎春将金漆托盤放在炕幾上,從金漆托盤中取出茶盞放在賢妃手邊,躬身道:“娘娘您喝茶。”
賢妃靠坐在羅漢床上,往下瞥了青花茶盞一眼,語氣中滿是煩躁:“本宮氣都氣飽了,怎麼能喝得下去!”
淑妃坐在羅漢床的另一頭,從迎春手中接過青花茶盞,神色淡淡的說:“你不舒坦歸不舒坦,跟到漪瀾宮來朝迎春撒什麼氣。”
看着淑妃淡淡的神色,賢妃心裡原本有三分怒,現在也已然漲到了七分。
“隻有我心裡不舒坦嗎?”她表情誇張地道:“你去問問貴妃,惠嫔還有禧嫔,她們哪個心裡頭能舒坦?我就不相信她們夜裡能的睡着覺!”
“當然,榮嫔那個皇後娘娘指哪兒打哪兒的狗腿子除外!”
淑妃端着茶盞的手頓了頓,表情也變得不太好看。
她總感覺賢妃是在内涵她。
如果說榮嫔是皇後娘娘的一号狗腿子,那她這個同樣像皇後娘娘投誠的淑妃是什麼?
二号狗腿子嗎?
賢妃沒注意淑妃異彩紛呈的臉色,尤自說的起勁兒:“熹甯才剛剛百日,陛下就像蘇州那麼好的地方給了她做封地!我的明毓,你的延川,他們生辰時怎麼沒見陛下這麼大方呢?”
“而且明毓可是皇上的長子啊!皇長子在宮中是什麼地位,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着賢妃不斷的重申楚明毓皇長子的身份,淑妃原本不太好看的表情一時沒繃住,一不小心破了功。
她忍不住道:“明毓雖然是長子,但他有那麼多年紀與他相差不大的弟弟,這個長子的含金量還真不怎麼算高。”
“那也是長子!”賢妃忍不住嗆聲:“立嫡立長的規矩自古都有,皇後娘娘沒誕下嫡子前,明毓就是頂頂的尊貴!”
她的兒子是皇長子,這是賢妃最沾沾自喜的事,自然不能願意淑妃這個老對頭反駁。
眼看着賢妃被氣了個夠嗆,淑妃也沒在這點上跟她深究,順着她的意思道:“對,明毓是大哥,這個是既定的事實,沒人可以反駁。”
聽見淑妃軟了話音,賢妃心裡這才滿意,繼續吐槽道:“明毓和延川都已經搬去了承慶殿居住,隻有初一十五才能回後宮請安。他們兩個既然都不在後宮住了,那是不是也能稱得上一句獨當一面?”
“算吧?”
面對賢妃的質疑,淑妃回答的有些遲疑。
楚明毓小小年紀有着兄長之風,看起來溫潤又穩重,應該腦子不錯,能扛得起來事。
至于她家的老二
不提也罷!
隻要能楚延川老老實實的不給她惹事,淑妃都覺得是因為這段時間拜佛的心誠。
“既然他們都能獨當一面了,那陛下給他倆加封點封地,是不是也算理所應當?”賢妃乘勝追擊的繼續問。
淑妃震驚的瞠目結舌,忍不住感歎:“你是真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