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要聽聽。】
顧雲溪注視着龍椅上那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将一切盡收眼底的少年天子。
“陸驚年欺世盜名,其心不正,不足為懼。”
她的聲音陡然轉厲。
“然其父鎮國公陸世恒,擁兵自重,結黨營私。此等奸佞之家,臣女,羞與為伍!”
“你!”
陸驚年猛地擡頭,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怨毒的目光幾乎要将她生吞活剝。
“你你血口噴人!”
“陛下!陛下!小女瘋了!她一定是瘋了!求陛下恕罪!”
顧遠鴻更是氣得,恨不得當場掐死這個女兒。
蕭臨不置可否,隻是那雙幽深的鳳眸,卻牢牢鎖定着顧雲溪。
“證據?”
他淡淡吐出兩個字。
“臣女,便是證據。”
顧雲溪擡起頭,清澈的眼眸不閃不避,直視龍顔。
這已是大不敬之罪。
可她的眼神太過坦蕩,坦蕩到讓人生不出一絲亵渎之心。
“陛下可敢與臣女賭一局?給臣女一炷香的時間,臣女願獻上我的投名狀。”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卻異常的堅定。
“一份能助陛下卸了這困龍索,真正坐穩這龍椅的投名狀。”
“困龍索”三字一出,蕭臨的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個顧雲溪,她不僅是瘋了,她是在用自己的脖子和全族的性命,去賭天子的心意!
蕭臨沉默着。
他身邊的老太監張德海,眼神惶急,額上冷汗涔涔。
【瘋了!這顧家小姐是真瘋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困龍索這三個字,是能提的嗎?】
張德海幾乎能感覺到,那無形的,來自慈甯宮和鎮國公府的兩座大山,正轟然壓下,要将這禦座上單薄的少年,連同他這個伺候了十幾年的老奴才,一并碾成齑粉!
【太後娘娘要是知道了國公爺要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