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
他看向陸世恒,眼神裡滿是困惑,“朕記得,國公府的護衛,比宮裡的羽林衛還多,怎麼會會讓幾個刺客闖進書房呢?朕還以為國公府是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呢,難道是護衛們偷懶了?”
話音一落,陸世恒的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話看似不經意,卻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小崽子他是在譏諷我私蓄甲兵,還是在嘲笑我禦下無方?!】
陸世恒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點沒當場厥過去。
蕭臨又轉向二皇子,同樣是一臉的關切與不解。
“二皇兄,你也真是太大意了。”
他歎了口氣,像是在為兄長擔憂,“你府上的死士,怎麼能留下這雲紋呢?這這不是授人以把柄嗎?下次可不能這麼不小心了。”
“噗——”有幾個年輕言官,實在沒忍住,當場笑了出來,又趕緊死死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篩糠。
二皇子蕭景那張素來以溫潤如玉示人的臉,瞬間青白交加。
【他他這是在點我,說我手段不幹淨,留下了首尾?!】
一句看似蠢笨的關心,卻比任何指責都來得更加誅心!
他竟直接把“二皇子派死士”這件事,當成了既定事實在讨論!
金殿内,前一刻還如同菜市場般的喧嚣,此刻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都品出味來了。
這位看似怯懦的皇帝,根本不是在勸架,他這是在拱火,是在用關心的詞語,說着最紮心的話,将兩位權臣的臉皮,按在地上來回摩擦!
“好了!”
蕭臨像是終于耗盡了耐心,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他站起身,因為“憤怒”而漲得臉通紅。
“你們兩個!一個是國之柱石,一個是朕的兄長!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在金殿之上吵鬧不休,成何體統!”
“簡直荒唐!”
他喘着粗氣,指着二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傳朕旨意!”
“鎮國公陸世恒,治家不嚴,禦下無方!二皇子蕭景,言行不端,有失皇家體面!”
“各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一月!此事,不許再提!”
“退朝!”
說完,蕭臨看也不看底下那兩張比鍋底還黑的臉,猛地一甩袖袍,頭也不回地走下禦階,徑直離去。
留下滿朝文武,和兩個感覺自己用盡全力打出一拳,卻狠狠砸在棉花上的權臣,憋屈得幾欲吐血。
退朝後,禦書房。
暖香袅袅,驅散了清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