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朝立馬收回了手,努力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重新找回了理智。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想想,有誰知道你有過敏,還能接觸你的藥。”
她說着說着,聲音裡含着一抹連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憤怒。
換了過敏藥,跟殺人有什麼區别?
這個男人,到底現在生活在什麼處境下?
裴江暮躺回床上,垂眸數着點滴的速度。
餘光卻将孟若朝因憤怒攥拳而泛白的指關節盡收眼底。
喉間殘留的灼痛感突然變得甘美起來,像咽下一勺滾燙的蜜。
“姐姐。”
他故意讓輸液管輕輕晃動,管子碰撞在病床護欄上發出的聲音,果然立刻拽回她的注意力。
“不住學校宿舍…其實就是因為有人往我吃的東西裡加『料』。”
男人扯出個慘淡的笑,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毯子邊緣起球的線頭。
“我在學校不太受歡迎,所以我才住在校外,但沒想到這學期沒拿到國獎。”
頓了頓,他聲音更低。
“搶走我國獎的那家夥,應該比我更需要吧。”
飽受欺負的小可憐,被他演繹得淋漓盡緻。
孟若朝皺眉的瞬間,他适時咳嗽兩聲。
随即便感受到她立刻傾身過來的體溫。
真有趣啊,她明明沒有立馬相信他會受排擠以及被人捉弄。
眼裡還夾着懷疑,手指卻已經本能地拍向他手背,以作安慰。
對陌生人的警惕和刻在骨子裡對他的擔心情緒,在她身體裡打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