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她好像放下了所有戒備，但未來的路還很長。
稍有不慎，之前的努力就可能功虧一篑。
“謝謝姐姐，我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
“也絕對不會…讓姐姐成為不幸的人。”
他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但語氣很鄭重其事，像是在以生命起誓。
“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姐姐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就已經是恩賜了。”
孟若朝有一瞬的疑惑，什麼機會？
但容不得她想太多，手機的震動吸引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裴江暮的筷子懸在調料碗上方微微發顫。
銅鍋紅油翻滾的泡沫映在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裡，筷尖滴落的香油在調料碟砸出細小的油星。他看見孟若朝瞥向屏幕的側臉，睫毛在氤氲熱氣中輕顫。
尤其是她嘴角那抹淺笑，像冰錐刺進他的太陽穴。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想：顔秋白打來的嗎？
而當“顔秋白”三個字在腦海成形的下一秒。
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虎口處繃出淩厲的弧線。
眼底翻湧的陰雲幾乎要壓垮整個火鍋店。
直到孟若朝報了桌号，很快，就有外賣員提着一個蛋糕走了過來。
“您好，您的蛋糕，祝您生日快樂。”
裴江暮看到蛋糕後，整個人像被按了重啟鍵。
後頸繃緊的肌肉突然松弛，先前僵硬的嘴角突然彎成新月。
抓着筷子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筷尾敲在瓷碗上發出風鈴般的脆響。
喉頭滾動了好幾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姐姐什麼時候買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