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覺得那家夥好？”
這個念頭在他顱腔内轟鳴，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顫抖着松開手時，發現指甲在掌心留下四道月牙狀的紅痕，像某種扭曲的勳章。
好在孟若朝一直在看煙火，并未發現他這邊的不對勁。
甚至，她被一朵向日葵的煙火吸引了注意力，都沒聽清他問自己的問題。
而裴江暮調整好情緒後，嘴角突然綻開一個完美的弧度。
當笑意攀上眼尾，眼尾那顆痣在月光下顫動，像滴凝固的血。
“姐姐，既然你沒願望，那我替你許一個。”
孟若朝終于轉過頭來。
聽見他喉間發出愉悅的輕哼，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月光伴着煙火的光灑在他身上，那光暈卻透着一絲詭谲。
他微微湊近孟若朝，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似有若無的占有欲在空氣中彌漫。
孟若朝眨了眨眼睛，目光裡透着一絲微震。
不等她說話，裴江暮深吸一口氣。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向那五彩斑斓、不斷升空綻放的煙火。
可漆黑深邃的眼神卻緊緊鎖住孟若朝，仿佛要把她看穿。
“我希望姐姐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像今晚這般開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着一種偏執的決絕。
孟若朝微微一怔，眼中的震驚消散，變成了忍俊不禁。
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麼。
原來是幫她許願開心。
“好，借你吉言，我也努力。”
她也不敗興，笑盈盈回應了一句。
那笑容，比頭頂的煙火還要絢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