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開口。
可裴江暮還沒來得及給出回應，有個寸頭便已經不講武德地直接動了手。
拳頭裹着風聲砸來時，裴江暮隻将孟若朝輕輕往旁邊一推。
“躲好，别傷到。”
他睫毛都沒顫動半分，仿佛迎面而來的不是人類拳頭而是春日柳絮。
血珠濺上他雪白的短袖領口，像雪地裡綻開的紅梅，又像他眼底轉瞬即逝的猩紅。
十二名保镖同時肌肉繃緊，卻在男人回頭的一瞬硬生生刹住腳步。
他瞳孔深處翻湧的暗流讓所有人都讀懂了潛台詞：
“誰敢動，就陪他們一起下地獄。”
月光在他側臉投下鋸齒狀的陰影，下颌線繃出刀鋒般的弧度。
那幾個人見他連格擋的動作都沒有，便以為他慫了，越發嚣張起來。
“我當時多厲害呢，原來就是個沒用的愣頭青。”
“怎麼樣，爺爺的拳頭滋味好不好受？”
“要是現在給我下跪求饒，再讓那個妞”
最後一個字的音甚至還沒發完，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瞪大眼睛，甚至都沒看清楚裴江暮是什麼時候動的手，那寸頭便飛了出去。
周圍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打鬥驚得紛紛後退，發出陣陣驚呼。
他們看到這個男人一腳踹飛寸頭後露出的笑容，那比他身上的鮮血更令人膽寒。
寸頭倒在地上，捂住腹部慘叫出聲。
這一腳，好像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給踹裂開了般。
而其他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招惹的可能是個怪物。
月光下，裴江暮正用拇指慢條斯理擦過嘴角，眼神瘋狂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