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他也确實不太想給孟若朝花錢。
他們夫妻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本就是商量好的。
最後,杜豐拍闆,說從公司的車裡調一輛給她。
就是這輛,車齡已經将近十年,孟若朝平時開得很少,
但今天搬家,她行李就算不多,也肯定是自己開車方便。
裴江暮自告奮勇開車,說擔心她狀态不好。
孟若朝肚子确實不太舒服,便同意了。
“還疼嗎?”
她盯着裴江暮的手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輕聲問出口,打破了車内的沉默。
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
裴江暮像是被她的聲音驚擾,微微側過頭看她一眼。
随即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飛快地将視線移回路面。
他嘴角牽起一個帶着點羞澀的弧度,搖了搖頭:“還好,就是不太方便,對不起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有些自嘲的意味,“像個廢物一樣。”
“别這麼說!”
孟若朝立刻反駁,語氣有些急。
“你是因為我才一夜沒休息,傷才更難受的吧?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她看着他被陽光勾勒出的,略顯蒼白的下颌線,心裡更不是滋味。
“跟你沒關系。”
裴江暮立刻否認,語氣溫和卻堅定。
“是我自己…擔心你。”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極輕。
仿佛羽毛拂過心尖,帶着一種少年人特有的,笨拙的真誠。
說完,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