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孟若朝此刻如同炸毛小獸般的反擊姿态,鋒利、直接、句句戳心。
這與他失憶前記憶中那個在他羽翼下、偶爾會順從但骨子裡始終藏着倔強的女孩形象重疊。
卻又更加鮮活、更加…耀眼。
她不需要他強出頭,她自己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心底那份病态的占有欲和欣賞感交織翻湧,幾乎要沖破“純良”的僞裝。
但他死死壓住了,隻是将那隻纏着繃帶的手,無意識地往身後藏了藏。
仿佛這樣能讓他看起來更無害、更像個被吓到的旁觀者。
而這次,杜豐看過來時,他更是斂去了所有的表情,深深低下頭去。
像是被說得無地自容般。
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才能避免被發現他聽到這些話時,眼中的戾氣。
他不為杜豐說自己是亂七八糟的人生氣。
而是為他竟然敢這樣直白地“教”孟若朝讓顔秋白登堂入室生氣。
讓一個獨居女孩兒邀請男人去自己家裡坐坐,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就差直接讓她盡快生米煮成熟飯了。
而就在裴江暮壓制戾氣的時候。
孟若朝已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爸,我再強調一遍,我沒有結交任何你們所謂的亂七八糟的人。”
“你們質疑我的朋友,就是質疑我。”
“不對,你們看不起我朋友,也就是看不起我。”
如果不是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她肯定會說“我的人,還輪不到你們來置喙”。
可現在,對方黑卡都拿出來了。
她多少也要給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