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發燙的臉頰皮膚，甚至不小心擦過他微涼的唇瓣。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那黑色衣服時，裴江暮終于動了。
他像是才從巨大的震驚和“羞恥”中反應過來，猛地擡起手。
卻不是去抓開臉上的衣服，而是慌亂地、仿佛急于撇清關系般，一把抓住了孟若朝伸過來的手腕。
他的掌心滾燙，力道大得驚人，帶着一種不容掙脫的意味。
隔着那層薄薄的布料，孟若朝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穿透布料，死死地鎖定了她。
“姐姐…”
他的聲音從布料下傳來，悶悶的，帶着男人獨有的清澈。
卻又奇異地糅雜了一絲被壓抑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的興奮顫抖。
“别…别碰…我自己來…”
他仿佛羞恥得無地自容，抓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稍稍推離自己一點，好騰出空間。
然後，在孟若朝幾乎要窒息的注視下。
裴江暮才用另一隻手，極其緩慢地、帶着一種近乎磨人的遲疑，捏住了蓋在自己臉上的那片輕薄布料的邊緣。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那根細細的、帶着誘惑弧度的肩帶。
一點一點，将那片黑色從自己臉上剝離。
布料離開的瞬間，露出了他那張足以颠倒衆生的臉。
他的眼尾泛着生理性的紅暈，清澈的眸子裡水光潋滟，盛滿了“不知所措”的慌亂和“羞憤欲死”的窘迫。
長睫更是濕漉漉地顫抖着，像無辜受驚的小鹿。
然而，在那片濕漉漉的、清澈的眼底最深處。
在孟若朝因極度羞恥而無法看清的角落。
一絲病态的餍足和扭曲的愉悅，如同深海的漩渦，一閃而過。
她的氣息，她的味道，她就在他懷裡
這感覺，讓他靈魂都在興奮地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