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知道為什麼,孟若朝聽到這句話,總覺得他是在暗示别的。
但她來不及多想,迫不及待又頗為豪氣地喝了一大口。
酒精滑過喉嚨,帶來一絲微澀後的回甘,似乎真的能沖刷掉一些負面情緒。
“姐姐酒量很好嗎?”
裴江暮看着她這豪邁的喝法,微微挑眉。
孟若朝有些遲疑地點頭。
“雖然我也不記得了,但是我就是有種我很會喝的感覺,看到酒都覺得親切。”
她對自己的酒量顯然存在着巨大的認知偏差。
這半年多來,她忙着恢複身體,經營店鋪,心力交瘁,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心情喝酒。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那點酒量,可以用可憐的“一杯倒”來形容。
而她之所以看到酒水會親切,是因為裴江暮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靠酒精入眠。
作為顔秋白“所有物”,她那時候也被安排跟他住在一起。
所以每天晚上的酒都是她端上去給他的。
那時候裴江暮的情緒很不好,除了她,沒人敢接近他。
就算是對她,也常常發脾氣。
但隻要喝了酒,就會很好說話,所以她看着酒才會有好感。
裴江暮聽着她的“豪言壯語”,也沒說話,就這麼笑着看她臉上迅速漫上來的紅暈。
連那雙漂亮的眸子都變得水汪汪的,失去焦點。
對她的酒量,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但他并沒有阻止,甚至在她再次給自己倒酒時,還“體貼”地幫她把杯子滿上。
他知道,有些真話,在她過于清醒和戒備的時候,是絕對撬不開的。
而現在,或許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