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孟若朝率先回過神來。
她有些倉促地收回手，眼神閃爍地低下頭，拿起另外一個勺子，掩飾性地也給自己挖了一口。
塞進嘴裡，含糊地說：“味道是還不錯。”
裴江暮也迅速垂下眼眸。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翻湧的劇烈情緒，機械地咀嚼着口中的蛋糕，卻仿佛嘗不出任何味道。
那口蛋糕帶來的詭異熟悉感和悸動。
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的尴尬和沉默。
最終還是裴江暮先調整好情緒，狀若無意地找了個話題，試圖打破這凝固的空氣。
“姐姐。”
他聲音恢複了一貫的溫和，帶着恰到好處的關心。
“今天店裡就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你昨天還喝了那麼多酒，頭不疼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任何可能讓她聯想到昨晚具體事件的辭彙。
果然，一提到“昨天”和“酒”。
孟若朝的耳根幾不可察地微微泛紅，眼神也有些閃爍。
那些模糊又羞恥的“夢境”片段不受控制地跳出來。
她趕緊強行将它們壓下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語氣輕松地回答。
“還好，一個人忙得過來。”
“接待了幾個客戶，都聊得還挺順利。”
她想到剛剛沈夫人留下的支票，心情更是好轉不少，臉上露出一絲真切的笑意。
“接下來有得忙了，是好事。”
裴江暮仔細觀察着她的表情，見她眉宇間雖然還有一絲疲憊，但眼神清亮。
提到工作時帶着專注和光彩，确實不像被沈心吟或沈夫人影響到的樣子。
他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當然知道沈心吟來過，更知道沈夫人下午的到訪和背後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