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秋白沒看到裴江暮的嘲諷。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那雙總是盛着矜傲的眸子此刻水光氤氲。
他死死盯着孟若朝,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而帶着嘶啞。
“孟若朝…你就這麼對我?”
他再次往前一步,目光痛楚。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心心念念找她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了。
可她呢?對他永遠都是那副客客氣氣、拒人千裡的樣子。
他承認,他是有點作,故意冷着她,故意跟杜溪溪走得近。
可他就隻是想讓她多在乎他一點,多看他一眼。
像普通女朋友依賴男朋友那樣依賴他,這也有錯嗎?
她就因為一個沈心吟,就要跟他分手?
甚至連他的解釋也不聽,好像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了說分手的機會一樣。
分得這樣幹脆利落,斬釘截鐵。
他越想越委屈,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哽咽。
“你為什麼甯願分手,甯願跟一個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窮學生牽扯不清,也不願意對我稍微好一點?”
從昨天看到照片開始,他就讓助理調查過那個叫裴江暮的男人。
海城藝術學院的研究生,在孟若朝的工作室做兼職,背景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家裡有點小錢,但是跟家裡關系很僵硬,所以本人缺錢。
唯一讓他心裡咯噔一下的是那個“裴”姓。
但看到對方隻是個尋常學生,那點疑慮又被打消了。
可他不知道,在他動用關系調查的第一時間,齊郁就已經将情況彙報給了裴江暮。
裴江暮隻淡淡回了一句:“讓他查,給他他想看的。”
他正愁顔秋白不主動送上門,讓他有機會徹底了斷孟若朝跟他的這筆舊賬。
今天提前結束工作趕來,就是為了在顔秋白到來之前,穩穩地占據孟若朝身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