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秋白看着她的背影，不甘心地最後喊了一聲，聲音裡帶着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哀求意味。
孟若朝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裴江暮卻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側首，餘光掃向顔秋白，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帶着最後的警告。
“顔秋白，别再出現在她面前。”
這句話甚至不是威脅。
卻如同最後的審判，冰冷而殘酷。
顔秋白如遭雷擊，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褪，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看着裴江暮護着孟若朝一步步走上樓梯，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隻剩下無盡的冰冷和恐懼。
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閣樓上比下面安靜許多，陽光透過天窗灑下，落下斑駁的光影。
裴江暮扶着孟若朝在床邊坐下。
孟若朝像是一個沒有知覺的木偶，茫然地服從着他的安排。
坐下後，一直低着頭，長長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但蒼白的臉色和緊抿的嘴唇洩露了她内心的驚濤駭浪。
裴江暮蹲在她面前，仰頭看着她，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痛難當。
他伸出手，輕輕覆蓋在她冰涼的手背上。
“朝朝”
他沒有喊姐姐，而是低聲喚她的名字，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懊悔。
他後悔了，後悔讓顔秋白來到這裡。
他也沒想到，顔秋白挽回一個人的方式，竟然是試圖先将她貶低到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