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耽誤，媽醒了要是沒看到你，又該胡思亂想了。”
電話挂斷的忙音在耳邊響起，裴江暮站在外面，指尖的涼意順着血管蔓延到心口。
幾年前，母親做心髒手術，也是被他給氣的。
那一次，他差點又要成為家裡的罪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擡手揉了揉眉心。
轉身往卡座走時，臉上已經盡量壓下了慌亂，隻是眼底的沉色怎麼也藏不住。
孟若朝最先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方才還帶着笑意的人，此刻眉頭微蹙，連腳步都比剛才沉了些。
原本溫和的目光裡也蒙着一層她看不懂的焦灼。
她放下酒杯，起身迎了兩步，聲音放得很輕。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伊沫和徐霖也停下了說笑，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裴江暮身上。
艾高還探頭看了眼他的手機，小聲嘀咕。
“誰啊，打個電話把你臉色都搞變了。”
裴江暮的目光掠過孟若朝擔憂的眼神，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其實當年，裴母是很喜歡她的，一度也曾想過收養她。
隻是後來，因為他，所以連帶着被他喜歡的她，也一并不被待見了。
他定了定神，伸手輕輕拍了拍孟若朝的肩膀，語氣盡量放得輕松。
“沒什麼大事，學校那邊出了點問題，導師剛才打電話催我過去處理，說是有點緊急。”
“學校的事？”
孟若朝愣了愣，想起當時來電号碼備注是“d”，原來是導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