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累最疲憊,感覺快要被壓力壓垮的時候。
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下午。
想起那個少女帶着淚痕卻異常堅定的眼神。
想起她說的“不是你的錯”。
那成了他灰暗生活中唯一一點虛幻的慰藉。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去找她。
動用過一些關系,但得到的反饋都是杳無音信。
孟若朝和她那個“少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一次次地失望後,他也開始自暴自棄地想:
算了,顔秋白,你在幹什麼?
人家心裡裝着别人,說不定早就把你忘到九霄雲外了。
你有顔家的背景,有這副皮囊,身邊圍着的女人數不勝數,何必要為一個記不得你的人自讨苦吃?
這種念頭在一次朋友聚會上達到了頂峰。
他心情郁結,多喝了幾杯,擡頭時,無意中瞥見坐在斜對面的沈心吟。
燈光下,她的側臉輪廓,尤其是低頭時脖頸的弧度,竟然有幾分像他記憶深處那個模糊的影子。
他一時失神,怔怔地看了許久。
周圍的朋友察覺到他的目光,開始起哄。
沈心吟本就對他有好感,也不止一次表白過,但都被拒絕了。
在那樣的氛圍下,她紅着臉,再次鼓起勇氣對他表白了。
酒精上頭,加上那一刻對“替代品”的恍惚渴望。
以及一種“或許試試就能忘記”的破罐破摔的心态,他腦子一熱,竟然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