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秋傾城沒好氣的問,她從鼻子裡哼出一道氣音。
許一舟抿着薄唇,狹長的眼眸透過秋傾城落在了她身後的宋之桃身上。
他的眼睛長的很漂亮,平日裡黑潤潤的眼珠裡毫無笑意,帶着淩冽的寒氣,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現在那雙從前沒有絲毫表情的眼裡竟含着擔憂和後怕,仿若一顆石子掉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了漣漪。
許一舟邁開步子想過來,在半道上被秋傾城打住。
“等等,你站在那裡就行,你想過來幹什麼?我告訴你許一舟,自從你之前讓仆人把我趕出來的時候,我就單方面斬斷你和桃桃的關系了!我們不熟!你到我住的地方想幹什麼?!”
秋傾城聲音尖銳,想到當年的事情她就氣的肝疼,胸口悶悶的。
當年桃桃剛去世的時候,她怕兩孩子想不開,特意把工作退掉去照顧,畢竟他覺得許一舟也不會對兩孩子多有關注!
果不其然,她到許家的時候許一舟在書房喝的爛醉如泥,東西摔的摔,幾乎沒有一件好物。許小小和許黎被吓的躲在房間裡嚎啕大哭,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一直疼愛他們的爸爸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對他們不耐煩,多問了一句媽媽去哪了,就被吼着讓他們滾許小小和許黎隻能把委屈打碎了往肚子咽,秋傾城來許家找到兩孩子的時候,許小小和許黎扒着門框小心的看着秋傾城,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着水潤的光澤,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秋傾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淚都掉下來了。
有句話說的好,有媽的孩子是塊寶,沒媽的孩子像跟草。
他們沒有了媽媽以後該怎麼辦呢?
許一舟又那樣。
其實也不能怪許一舟,桃桃去世,沒有人比他更難過了。
他需要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從這場悲痛裡走出來。
可是,在難過之餘,不應該忽視了兩人的孩子。
于是作為宋之桃最好的朋友,她自覺承擔起了照顧兩個孩子的責任。可是在一個星期後她的生活用品被仆人從許家扔了出去,并且被告知許一舟嫌棄她多管閑事,直言讓她滾!
秋傾城氣的在許家門口當場罵娘。
後來她偷偷去許家遠遠的看過幾次,宋之桃的繼妹在照顧許小小和許黎。可是她的教育方法秋傾城卻極其的不認同,一味的慣着孩子,這不利于孩子的發展,許小小和許黎的性格也逐漸變的不可控起來。
可是當時秋傾城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分的出時間來放在他們身上呢?不知道是不是宋之韻說了秋傾城的壞話,兩孩子都十分排斥秋傾城的接近,之前偶然碰見許小小的時候,許小小就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
自然而然的,秋傾城就歇了心思。
這麼多年了,關系都斷的差不多了。
許一舟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他想幹什麼?
秋傾城頭疼的要命,心裡想了無數的假設,最後無一例外都被推翻了。
許一舟無視秋傾城的話,徑直朝宋之桃而去,卻在聽到“讓仆人把秋傾城趕出去的時候”濃眉一挑。他頓了一下,似若有所思。随後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到了宋之桃面前。
他攤開骨節分明的大掌勾住宋之桃的腰把人往懷裡帶,直到鼻尖都充斥着宋之桃的氣味後,許一舟焦躁的心被無形的力道給撫平了。他的聲音充滿了疲倦,本就低沉的嗓音變得更加的沙啞。
許一舟在得知宋之桃出了事後就第一時間坐私人飛機回來,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濃密的睫羽下的黑眼圈都濃的吓人,他猩紅着眼尋找着宋之桃的下落。
别墅裡的人連走路都控制着音量,這樣的許一舟,一些别墅裡的待着比較久的仆人隻在前夫人去世的時候見過。
“沒事吧?”許一舟聲音有點哽咽,他在自責,沒有照顧好桃桃,又讓桃桃陷入到了險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