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伯縮了縮脖子,見溫賀宇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着實是被吓了一跳。
自從自家公子高中之後,還沒授官,卻好像已經被朝堂上的一些風氣給感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總之,這人前人後的兩幅面孔,就足以讓他心驚。
“公子…您打算做什麼?”勞伯咽了口唾沫,生怕溫賀宇讓他做些不見的人的事情。
溫賀宇把自己手上的禮物扔到了勞伯懷裡,眼中閃着寒芒,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動作優雅如同貴人。
“去,把那姑子給我叫來,我要讓沈小姐知道,沒有我,在這上京,她寸步難行。”
“哎…好咧!”
勞伯應了一聲,抱着懷裡的禮物就去叫人。
這些禮物沉重,可勞伯不敢把這些東西放下,原本想着一路抱來就算了,沒想到,他還得一路抱回去。
送走溫賀宇後,沈臨意回房沉思。
她實在不解,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有這麼差嗎,溫賀宇隻差把道貌岸然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她當初怎麼就瞧不出呢。
“小姐”
流雲面上都是擔憂,說話的語氣都輕輕的,生怕擾了沈臨意。
“流雲,久住此也并非什麼良計,我們要找個機會,搬到别處去才行”,沈臨意手中的玉佩被她摸得發熱,眼中已經有了計較。
流雲看了眼玉佩,立即便知道了沈臨意的打算:“小姐,你要去定國侯府嗎,可是,我們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進城,不然”
話說了一半,流雲止住了話頭。
沈臨意知道,流雲是害怕她們的存在萬一被丞相府的人認出。
“放心吧,我不會那麼沖動。”形勢不明前,她确實不會如此沖動上門。
沈臨意握住了流雲的手,溫熱又帶着力量,流雲感覺到了沈臨意的決心,心中的不安也散去了。
“是,小姐。”
主仆笑着兩對視着,互相給着對方溫暖,就如同之前相伴的日日夜夜。
沈臨意讓流雲出去打聽何處能夠租賃馬車,但還沒等流雲回來,小院子的大門便被人粗魯的打開。
昨日見過的小尼領着幾個尼姑闖了進來,每人手裡還提着一大桶衣物。
小尼一改昨日的有禮,趾高氣昂的把沈臨意叫了出來,指着地上放着好幾桶衣服,道:“這位施主,我們庵堂好心收留你,卻也不是什麼能夠白吃白喝的所在,既然你交不出銀子,那便幹活來抵吧。”
她身後的幾名尼姑也蠢蠢欲動的看着沈臨意。
誰不希望把自己手上的活都交出去,讓自己清閑的休息會。
沈臨意眼中閃過一絲探究,問道:“這位小師傅,請問這裡的住宿費是多少,我即刻補上。”
小尼的表情堅硬了一瞬。
這怎麼跟那人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這對主仆渾身上下都拿出兩文錢嗎,怎麼還要補住宿費?
但楞了一瞬之後,小尼又立即恢複了過來:“補?你補得上嗎?這院子可是我們庵堂最好的,你又不知道要住到何時,起碼也要先交二兩銀子吧。”
“你有二兩銀子嗎?”
沈臨意聞言,并沒有出現她們預料中的慌張,反而平靜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