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自己沉淪到這種希望之中,而現在,她内心對沈臨意的情緒也非常複雜,清河嘴唇張張合合幾下,終究什麼都沒說。
清河離去之後,柳靜娴伸了一下腰,問道:“清河的話你可相信?”
沈臨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沒必要騙我們,隻是她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中,終究讓我有些心存疑慮,可惜我無法刨開她的心,隻能暫且先信着吧。”
“靜娴,你也别留在這了,趕緊帶着你的侍女們離開吧。”
聽沈臨意的話頭,柳靜娴有些急了:“怎麼?你不離開這嗎?若是你沒有别的地方可去,可來我的府中暫住,我父親是不會介意的。”
沈臨意也有想過,但這方法并不妥。
一來,她的身份特殊,若貿然進驚,被仇人的眼線發現,那便是後患無窮。
二來,溫賀宇依舊與她糾纏不清,不處理了他,沈臨意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但在靜心庵中,她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那些偷肚兜的黑衣人被柳靜娴院中的侍衛發現,也隻會以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出來,被人甕中捉鼈。
加上他們并未留下任何蹤迹,到時便讓柳靜娴的人去找主持鬧上一鬧,隻當來了偷盜之人,如此便能掩人耳目。
對沈臨意來說,現在進京,比待在靜心庵更加危險。
“靜娴,我知道你擔心我”,沈臨意給了柳靜娴一個感激的眼神,“但此時我實在不宜離開這裡,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溫賀宇的事情嗎?”
“我猜,就在這幾日,他便要來尋我了。”
聽到溫賀宇,柳靜娴的眼睛冒出精光,她暫時奈何不了靜心庵背後的人,還奈何不了一個溫賀宇嗎?
溫賀宇瞧着風光霁月,實則内心藏着千百個心眼子。
柳靜娴興奮道:“臨意,說好了我與你聯手,必要讓上京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庵堂中背後之人調查出來尚需時間,我們便先對付溫賀宇!”
“好。”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興奮的對視着,眸中暗含蠢蠢欲動。
回來的流雲見到這場景,在心中暗暗為溫賀宇點上了蠟燭。
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的溫賀宇溫探花郎啊,便是自家小姐和柳小姐甕中的那隻鼈,如何對付,全然由她們說了算。
柳靜娴走後,按照沈臨意所說的,帶着侍女去了主持那兒大鬧了一場,說半夜有偷盜之人翻牆入内。
主持以名聲威脅,又以财帛相賠,柳靜娴這才假裝不滿的離去。
這之後,清河有好幾天沒有出現在沈臨意的眼前,但送來的飯食已經恢複了正常,也沒有人會前來為難她。
忐忑等了幾日,沈臨意知道自己與柳靜娴的籌謀應當是瞞過了靜心庵裡的姑子和那背後之人,她這才放下心來。
溫賀宇沉靜了好幾日,在他覺得恰當的時候踏入了靜心庵。
他暗中得意,以為自己的計謀天衣無縫,将會看到一個憔悴的沈臨意會對他投懷送抱,甚至乖順簽下納妾文書。
但沒想到,一去到沈臨意的院子,他才發現,事實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