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也不得不感歎,即便來到了上京,也見識了一些貴女,可還未見到比沈臨意更加有顔色的女子。
俗話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沈臨意這般相貌,若是能被自己藏于後院之中,那真是豔福不淺。
“沈小姐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過段時間我便要被授官,這幾日在下忙着與各位大人前往宴會應酬,如今在得空來探望沈小姐。”
溫賀宇眼角眉梢都輕輕上揚,春風得意。
而他的語句中,也無一不在對沈臨意透露他在官場上有多得意。
沈臨意内心知道是怎麼回事,暗自嗤笑一聲,卻并未戳穿。
但因為内心厭煩溫賀宇這一舉動,她也沒有搭話,隻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睛落在不遠處的竹葉上,氣氛一瞬間便冷了下來。
溫賀宇見沈臨意并沒有打算搭話的意思,一瞬間有些尴尬,可内心卻莫名的生騰出惱火。
沈臨意于他而言,雖然是資助他的恩人,可在他的内心,依舊把沈臨意看得很低。
沈臨意出身不好,乃是賤籍這個他知道,所以他覺得。自己肯幫沈臨意脫離賤籍,給她一個良妾的身份自然是給了她莫大的榮幸。
這世間女子,大多不都是如此,想要求得一個安穩。
但沈臨意千不該,萬不該去挾恩圖報,肖想能夠成為他的正妻。
如今他拉下臉來緩和氣氛,可沈臨意依舊這般高冷,着實是讓溫賀宇感到不悅。
“沈小姐,上次我來的匆忙,鬧出了一些誤會,是在下的錯,如今見你在這兒過得不錯,我也放心了。”
“過幾日,在淮河邊的秦安樓會舉行瓊林宴,去參加瓊林宴的舉子們都可攜帶家眷,沈小姐…可願與我一同前去。”
溫賀宇這句話便是試探,若是沈臨意答應,那就是軟和的信号,溫賀宇堅信,隻要沈臨意去見識過上京城的繁華,就必然不會再拒絕他。
沈臨意等的就是溫賀宇的這一句話,但面上它還是裝做猶豫的模樣:“攜帶家眷?可我與溫公子無親無故,又以何身份前去?”
溫賀宇以為沈臨意這一詢問是想向他讨要名分,臉色由一開始的溫和冷了下來:“沈小姐既是知道我的心思,又何必再三詢問,我縱然有心擡舉你,可你也不能多次挾恩圖報。”
說完,他的語氣又緩了一些:“罷了,這些日後我們再商議,沈小姐在庵堂中也過得十分無趣,不如随我赴宴,我也是好意。”
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溫賀宇自認為對沈臨意已經拿捏到位。
沈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裝作被說服了一般遲疑的點了點頭,應答道:“謝溫公子好意,如此…我便去瞧一瞧吧。”
溫賀宇大喜,認為讓沈臨意入府為妾一事已經有了眉目。
他高興的露出了笑容,若非沈臨意知道溫賀宇的真面目,也要被他面上那溫和不參雜惡意的喜悅給欺騙。
“太好了!沈小姐,我…我很是歡喜。”
說完,溫和宇耳尖還出現了一抹紅色,像是得到了心上人的承諾一般。
但緊接着,他的動作便暴露了他内心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