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一眼,那女子便飛快的别過了頭,腳下生風似的踏上了台階,敲開了定國侯府的門。
“哎!她這…”
流雲正想沖上前,卻被沈臨意按了下來。
沈臨意盯着那女子的背影,目光沉沉似有所想。
賴管家打開了門,本以為是沈臨意不死心,正想破口大罵,卻在見到那女子時,表情又變成了谄媚讨好,他躬下身子,大開府門,揚聲說道:“沈小姐,歡迎回府!”
那女子點了點頭,便快速走進了定國侯府,大門又轟的一聲給關上了。
流雲氣急敗壞的指着定國侯府的大門,道:“沈小姐?小姐,您的救命之恩是否被人頂替了?為何不讓我上去理論!”
沈臨意輕輕搖頭,扶着流雲繼續往外走去。
“不管她是否頂替了我的救命之恩,但現在定國侯府所承認的恩人是那女子,我們若強行上前揭穿,定然落不着好。”
聞言,流雲便洩了氣。
沈臨意說的對,無論這女子是使用了什麼辦法頂替了沈臨意救命恩人的身份,那終歸是被定國侯府,甚至是被蕭景和給承認了的。
現在她們身為後來者,想要自證便要拿出更多的證據。
那女子既然能夠代替沈臨意,那定是知道那晚沈臨意與蕭景和相處的所有細節,甚至是熟識沈臨意的人。
“那怎麼辦?難不成這恩情便要拱手讓人嗎”,流雲急了,已經顧不上手上的疼痛。
沈臨意按下流雲亂飛的雙手,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你信不信,很快,那人便會找上我們。”
“嗯?”
赝品終究是赝品,正主上門,她心中怎會不慌?
何況沈臨意手上有着蕭景和的玉佩,若不想自己的假身份被拆穿,下一步,她肯定會來對付她們。
正如沈臨意所想,那女子進門之後便慌張的向賴管家打聽沈臨意二人的身份。
在聽到賴管家說沈臨意拿着玉佩上門想要求見蕭景和時,她便知道自己還是漏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
她實在沒想到,那晚如此匆忙,蕭景和還在昏迷之前給了沈臨意個玉佩。
那女子強裝鎮定敷衍了賴管家幾下,便回到了房間,把自己鎖了起來。
女子摘下面紗,露出了一張暗淡無光的面容,她臉色蠟黃,唯有露出的那一雙眼睛與沈臨意相似。
她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嫉恨和羨慕扭曲了自己的面容,那張本就不出彩的臉顯得更加醜陋。
“沈臨意,為什麼你會來上京!有溫公子還不夠,非要與我搶小侯爺嗎?!”
原來,這女子竟是沈臨意在江南時,同住一巷的浣紗女,李換兒。
那晚深夜,李換兒因為被拖工錢,沒有拿銀子回家,被母親趕出了家門,無意中看到沈臨意救下蕭景和的全部過程。
在月光之下,李換兒看到了蕭景和身上所穿衣服的暗紋熠熠生輝,便知道此人應當身份不凡,再不濟,也是個世家的富貴公子。
她便貓着腰,躲在了沈臨意家中後巷,仔細地聽着院内的聲音,在蕭景和的手下把人帶走之時,她慌張的跑回了家,叫醒了沉睡中的爹娘,告訴了他們這一件事。
李換兒的爹本就是山匪從良,一聽李換兒的話便明白了李換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