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放什麼厥詞??”
沈臨意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出,好不容易咽下,才從喉嚨擠出這樣一句話。
流雲涼涼的看了沈臨意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嘲笑:“我家小姐果真是國色天香,才能讓咱們的溫探花戀戀不忘啊。”
沈臨意無語凝噎。
這溫賀宇果真如同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本朝沒有平妻一說,他到底在想什麼啊,何況,他不日便要與那李換兒成親,如今還來糾纏我,當真覺得我是冤大頭。”
沈臨意明知道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但還是忍不住反省自己。
在江南的時候是不是太給溫賀宇臉面了,導緻他覺得隻要招一招手,她沈臨意就屁颠屁颠的倒貼。
“别管這傻子,等時間久了,他自然會放棄。”
當流雲卻老神在在得搖了搖頭,道:“不一定呢。”
“今日我出門,可還碰到了天青,她說,自從溫賀宇與李換兒定親之後,纏柳小姐纏得更緊了,似乎是因為,他如今的官職是被柳大人做了手腳,他還不死心呢。”
沈臨意頭疼得捂着臉,在内心為自己的好友默哀,“先休息吧,明日還有一場硬戰呢。”
躺到床上時,沈臨意已經從接到聖旨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先是皇上的聖旨,再是太後的懿旨給她賞賜與福明郡主一般的衣裙,這都是在擡舉她。
沈臨意相信,宮中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做事,擡舉她,她得了好,必然要付出代價。
最容易想到的,便是明日的宴席。
隻怕明日,她會成為某個貴人手中的刀。
但沈臨意并不害怕,能成為刀,證明她還是有點用處的,隻要自己還有用,那自己複仇的機會便越大。
懷揣着這樣的心情,沈臨意一夜無夢,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宮中已經來了人。
這些人還是昨晚過來幫沈臨意改衣服的女官,今日她們來,是幫沈臨意梳妝打扮的,同行的,還有一個專門講規矩的禮儀姑姑。
本以為沈臨意是民間女子,行為定然粗鄙,在短時間内學不會繁瑣的規矩,禮儀姑姑便用簡單的語句稍微講了見到貴人該如何行禮。
但沒想到,沈臨意一邊端坐被女官們擺弄,一邊細細的聽着禮儀姑姑的話,沒一會便完全消化了。
禮儀姑姑見時間還有多,便額外多講了許多細節,而沈臨意總是很快就消化了。
打扮的一個多時辰,禮儀姑姑教得酣暢淋漓,神清氣爽,直呼痛快。
畢竟誰不喜歡聰明的學生呢。
沈臨意還在腦海裡一遍遍過着禮儀姑姑教導的東西,沒有留意銅鏡裡的自己,直到梳妝結束之後,沈臨意偶然對上了女官們驚豔的眼神,這才看向銅鏡。
銅鏡中的自己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唇上一點紅,襯得沈臨意面若芙蓉嬌,顧盼流轉間,那雙眼睛似乎帶着點點柔情,欲說還休。
在妝容的襯托下,她眼角的紅痣愈發明顯,清純中帶着點點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