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靠窗位置，擺放着一套茶台，紫砂壺口正不斷升騰起袅袅白汽。
甯茗歡聽話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微微躬身，聲音有些艱澀：“岑老師，您好。”
岑寂面色溫和，目光平靜，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木椅：“坐。”
她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筆直，雙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
“五年了。”岑寂溫潤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懷念。
這三個字仿佛開關，瞬間打開甯茗歡心中的愧疚和不安。
“對不起，岑老師。”
道歉的話她脫口而出，可後面的話卻堵在喉嚨，無法繼續下去。
五年前，她拒絕岑寂的盛情邀請，對方驚愕惋惜，最終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決定。
“路是你自己選的，不用跟我道歉。”
岑寂淡淡開口，用竹夾夾起白玉茶杯，用滾水澆淋，動作行雲流水。
甯茗歡心中有些酸澀，她抿着唇垂眸，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宋逸臣問她那個問題。
後悔嗎？
正在她胡思亂想時，岑寂開口打斷她的思緒：“先喝茶，這是今年的新茶，你感受一下。”
岑寂将茶湯倒入她的杯子中，輕輕推到她面前。
甯茗歡捧起茶杯，茶香宜人，熱氣沖得她眼眶有些濕潤。
她輕輕吹拂，便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順着喉嚨淌進胃裡，唇舌間隻留下些許微澀。
“好喝。”她低聲道。
甯茗歡放下茶杯，似是終于下定決心一般，擡眸直視岑寂的眼睛。
她緩緩張口道：“我今天來這裡，不是想奢求您的原諒。當年是我自己的選擇，後果是我自己該承擔的我，我想重新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岑寂神色不變，“什麼機會？”
她輕吐一口氣，鄭重道：“希望您能給我一個進入您團隊的機會。從助理、打雜做起都可以，我想靠我自己的努力，重新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