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下人說,容淮對沈安然格外的敬重,而且時不時會來陪着一同賞花喝茶,吟詩誦詞。
總之,之前話本子裡見過的風花雪月,她都從下人的口中聽說過。
在她看來,這沈安然完全就是一個病秧子,無法替容淮繁衍子嗣也就罷了,偏生還占據着他的愛。
要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她的!
念及此,時月眼中的惡毒宛如實質一般沉沉的擠壓在她的眼眸深處。
倏爾,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石闆上的青苔上,一個想法躍然心頭。
此時,沈安然正在庭院中作畫,風吹過樹梢上的花瓣落在她的發間,卻絲毫未曾影響到她,直到…
“啊…”
聽見院落外面的一聲慘叫,沈安然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毛筆。
“陳嬷嬷,你去瞧瞧,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陳嬷嬷冷着一張臉欠了欠身,朝着外面去了。
不一會兒,滿身髒污的時月就被攙扶了進來。
彼時,沈安然正跪坐在軟墊上喝茶,看着狼狽不已的時月眼眸略微一動。
“怎麼回事?『
“奴婢出去的時候,正巧就看見時小姐摔在青苔上,許是昨夜下雨,地太濕滑的緣故。”
陳嬷嬷立刻解釋道。
沈安然臉色不變,輕輕點頭,目光落在楚楚可憐的時月身上。
“可有受傷?”
時月咬了咬紅唇,伸出了那雙滿是污泥的雙手,隐隐間可以看出泥裡的紅肉和鮮血,看情形似乎是擦傷了。
人是在自己這裡摔倒的,那麼沈安然于情于理都不能忽視,立刻讓自己的婢子梨花帶着人去換衣衫了。
等到時月再一次被帶上來的時候,髒污的衣裙已經換了,穿的是沈安然的淡綠蛱蝶曳地長裙。
“多謝夫人…”
聞言,沈安然點點頭,頭也未擡。
“坐吧。”
時月在對面坐下之後,一杯充斥着茉莉花香的茶水就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凝視着眼前的淡黃綠色的茶水,她佯裝感激的開了口。
“今日多謝夫人了,若不是夫人的話,隻怕是我現在不知如何狼狽呢。”
沈安然渾不在意,甚至連神情都未曾改變,“無妨,若是他人,我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