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微怔,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眼自家主子,恍然有種窺破天機的奇妙感。
難怪方才不急,原來是早就有所準備了。
陸時安面上不顯,隻慢條斯理的擺弄着眼前的盞子。
“世子,宋姑娘來了。”淩霄見自家主子不為所動,又開口提醒了一句。
陸時安擡了擡眼眉,漫不經心的回道:“不見。”
明明當日甯姑娘消失不見時,世子亦是在意的,讓他帶人将整個鶴城都翻了一遍。
若非朝中事務繁雜,自家世子定然還得親自回鶴城去找人。
怎的如今甯姑娘親自上門求和,自家世子竟避而不見了。
但不懂歸不懂,他不敢多問,隻出門讓護衛去回話。
自從五年前出了那件事後,自家主子性情大變,一夕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背叛師長,斬殺忠臣,睚眦必報
一些事,他雖疑惑,不知為何要如此做,可他不敢多言,隻能照做。
不多時,護衛去而複返:“世子,宋姑娘說,您和她之間有誤會,她需要當面同您解釋,外面還下着雨,宋姑娘沒有打傘,而且”
淩霄見自家世子仍舊無動于衷,出口接茬道:“而且怎麼了?”
護衛悶聲道:“而且,她還哭了”
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兒。
陸時安勾唇冷笑,神色自若的品了口杯中的茶:“苦肉計,對本世子無用。”
一刻鐘後,宋意甯站在了陸時安的面前。
衣衫盡濕,眼眶泛紅,行禮時,身子都在不住的發顫。
“給世子請安。”
嬌吟軟語,一雙霧蒙蒙的杏眸,若天街新雨,似林中新月,盯着人瞧時,仿佛漫天遍野的山花,一夜爛漫。
同那日她求他垂憐時,一模一樣。
陸時安下颌緊繃,眸子沉黑隐晦:“方才護衛來傳,說姑娘有話要同本世子說。”
他說話時,指尖扣着桌面。
沉悶的響動一下一下,似是要敲進人的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