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擡了擡手,春梅立時上前扶住了。
昨夜陸時安折騰了她許久,如一個不知餍足的猛獸,使得她今日渾身酸痛的厲害,若是不讓人扶着,恐怕都下不來床。
春梅扶着她到一旁的妝台前坐下,宋意甯望着菱花鏡裡的人影兒,眸子晦暗。
“自是不能一直如此。”
不過眼下她心思亂的很,眼前猶如蒙了一層薄霧,瞧不見前路。
垂眸,桌上的一個墨色霞錦方盒映入眼簾。
上面的圖騰,她認得,陸時安慣用的長劍劍柄上,也有一個這樣的圖騰。
“姑娘,這是陸世子留下的?”
春梅也瞧見了桌上的錦盒,細眉微皺,眼底驟然升起了一抹驚駭。
昨夜事了,她的力氣耗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道陸時安是何時離開的,自然也不知道他為何留下這錦盒。
“許是吧!”
宋意甯擡手拿起錦盒,放在了妝奁盒子最下面的隔層裡。
“姑娘不看看?此物應當挺貴重的。”
春梅也是頭一次見到刻着陸氏一族圖騰的東西,也深知此物代表着什麼。
她萬萬沒想到,自家姑娘與那陸世子的關系,竟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宋意甯擡眸,透過鏡子看向她。
春梅微愣,心口一沉,趕忙跪下認罪:“姑娘,奴婢錯了,還請姑娘責罰。”
她伺候宋意甯十餘日,從來隻覺得她溫柔乖順,可方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沉又冷,讓人如置冰窟。
宋意甯撫了撫鬓角,聲音低沉:“我與他的事,若是傳揚出去,我不過是名聲受損,于我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可”
她的話沒說完,但是後面的話,春梅聽的明白。
她俯下身子,接連磕了好幾個頭:“奴婢明白,奴婢定然守口如瓶,絕不外傳,不,奴婢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曾看見。”
宋意甯從來就不屑于什麼那些所謂的禦下之道,可有些話,總是需要說清楚講明白的,不然出了事,便掰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