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多熱鬧,當真是比青州好太多了。
春梅坐在一側,望着自家姑娘,越發的焦急。
眼瞧着天就黑了,竊賊一事,自家姑娘一直沒有決斷,這可如何是好!
如今雖是有老夫人回護,可若是讓夫人拿住了把柄,那她定然會鬧出許多事來,說不得婚事都能被攪和了。
“姑娘,眼瞧着就要天黑了,竊賊的事不查了嗎?”
宋意甯松了手,回眸看向春梅:“這麼擔心我被趕出去?”
春梅眼神坦蕩,堅定的點了點頭:“姑娘在意奴婢,奴婢自是也在意姑娘的,姑娘是奴婢伺候過最好的主子,奴婢希望姑娘永遠都好。”
這話倒是說的實誠。
宋意甯望着她的側臉,被吳桂芳打的地方,已經好了。
向來在主子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多少都會有些體面,不會被輕易打罵,春梅是林氏派來伺候她的,可吳桂芳還是說動手就動手,說明這丫頭此前也沒什麼臉面。
難怪輕易的就被一些小恩小惠給感動了。
“放心吧,是誰偷了外祖母的東西,明日,自會見分曉。”
春梅聞言,怔怔地望着眼前嬌豔肆意的人兒,眼底突然多了些羨慕與崇拜。
女子立世,被太多的條條框框束縛,可這些困在權貴貴女身上的枷鎖,到了自家姑娘這兒,便全然不複存在了。
一刻鐘後,馬車徐徐的停在了刑部府衙門口。
宋意甯拿出提前備好的帷帽,一頂給了春梅,一頂自己戴上。
春梅經曆了這麼多,眼下已經波瀾不驚了,雖有滿頭滿腦的疑問,可眼下她知道,隻要跟着自家姑娘,姑娘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定然不會出錯。
下了車,宋意甯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帶着春梅和幾個小厮邁步上了台階。
府衙門口的侍衛立時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兇神惡煞的呵斥道:“刑部府衙,閑人勿近,若是投案上狀去京兆府。”
宋意甯慢條斯理的拿出陸時安給她的那枚玉佩,紅唇輕啟:“我不投案上狀,我隻是來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