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春梅将衣裳拿了過來,扶着她起身,伺候她更衣。
“姑娘,奴婢方才進來時,瞧見外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個食盒,可是世子留下的?”
宋意甯艱難的擡了擡手,任她替自己束腰,聽到此話,眉頭一挑:“不知道。”
她的語氣帶了幾分急迫與不耐,春梅見狀,立馬噤了聲,不敢多言。
收拾齊整後,宋意甯帶着春梅朝外走,經過外室時,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
先前放着永安城才俊畫像的地方,這會兒放着一個食盒。
畫像全都不翼而飛了。
步子一頓,她轉而走到桌前,吩咐春梅将食盒打開。
“姑娘,全是您愛吃的呢!”
春梅打開第一個隔層時,滿眼驚喜,挨個兒往外端:“有糖蟹,酪櫻桃,乳餅,還有玫瑰酥。姑娘,這玫瑰酥,該不會是昨日陸大人從咱們這兒買走的吧?”
宋意甯掃了一眼桌上擺着的糕點,目光最後落在了那碟子玫瑰酥上,杏眸裡立時多了些笑。
“估計是吧!”
花了二百兩買的玫瑰酥,轉眼又回到了她手裡,若是此事被那位陸大人知道,豈不是要氣得吐血!
“既然都端出來了,那便嘗嘗。”
難為陸時安,竟記得她的喜好,還費盡力氣帶了進來。
其它的也就罷了,唯獨那櫻桃,這個時節難得,想來是費了些心思的。
出門時,卯時過半。
春梅知曉宋意甯身子不舒服,故而扶着她走路時,格外的小心謹慎。
剛過了垂花拱門,她瞧着四下裡無人,低聲說道:“姑娘,奴婢聽說,昨晚大人和夫人院裡,鬧起來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大人還吵着鬧着說要休妻呢。”
宋意甯聞言,眉梢微微挑起,眼底多了些詫異:“我那位舅舅,還有這份魄力呢?”
春梅似是沒想到宋意甯對顧長峰的心性這麼了解,遲疑了片刻,繼續說道:“雖然大人先前的确是事事都聽夫人的,可昨夜切切實實,是生了大氣的。”
“沒打起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