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再有一個時辰就宵禁了,春梅沒敢多加耽擱,匆匆出門備車。
宋意甯走到妝台前,拿起裝着步搖的匣子,起身朝外走。
出了侯府,她們先去了當鋪。
宋意甯将步搖遞給當鋪掌櫃時,就見他那一雙眼都在發光。
她本以為怎麼着也能當個三四十貫,誰知掌櫃的一開口,隻給十貫。
宋意甯沒想到當鋪這一行,竟這麼賺錢。
她拿過步搖遞給春梅,起身就要走。
可下一瞬,一群身着粗布短衣,兇神惡煞的小厮将她們倆團團圍住。
掌櫃的推開一旁的小門,慢條斯理的邁步出來,一把奪過春梅手裡的步搖,冷哼一聲:“娘子是新手吧?”
宋意甯眉頭輕挑:“掌櫃的難道不知道,買賣不成仁義在的道理,你讓人将我們圍住是什麼意思?”
掌櫃的摩挲着步搖上的珠串,輕蔑一笑:“此為宮中之物,不知娘子從何而來?”
此話一出,春梅站出來,冷着一張臉,怒斥道:“放肆,你知道我家娘子是誰嗎?”
掌櫃的聞言,又上下打量了宋意甯一眼。
自古都是先敬羅裳後敬人,掌櫃的隻見她通身穿着素淨,發髻上也隻簪了幾個不值錢的珠花和銀钗,輕蔑的目光又盛了些。
更何況,他從業多年,整個永安城的貴人,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不知娘子是誰?小的眼拙,還真沒見過,哪家的貴人是這樣的打扮。若是銷贓,好歹也換身靓麗的行頭,這都是老規矩了。”
宋意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原來掌櫃的還收贓物。”
掌櫃的聞言,立時冷了臉:“胡說八道什麼,我這兒是正經買賣。娘子今日若是說不上此物從何而來,那我隻能報官了。”
宋意甯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好整以暇的看向他:“好啊,今兒我就坐在這,等着府衙來人,倘若此物是我偷的,我任憑處置,倘若證明此物不是我偷的,那掌櫃的可要小心了,我這個人,小肚雞腸,睚眦必報。”
她說這番話時,通身浸着華貴不凡的氣度,掌櫃的不小心與她對視,心口抖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