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用盡了手段,也隻是想要維系他們之間,本就脆弱的聯系。
他不想就這麼放棄。
也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從他将她救出大牢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她是他這一生都繞不過的南牆。
宋意甯從來沒想過,驕傲如陸時安,會跟她說出今晚這番話。
在她的心裡,陸時安一直都是挂在天邊皎潔的月亮。
他們之間,本就不應該有交集。
她垂着眼睫,心底盤算着和他說清楚。
可擡起頭看着他的那一刻,落在嘴邊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陸時安眼巴巴地望着她,眼圈泛紅,眼底盡是小心翼翼。
整個人似是珍貴的琉璃,一碰就碎。
宋意甯有些不忍心,默默地點了點頭。
陸時安聞言,怔愣了片刻,絲絲縷縷的淺笑,慢慢爬上了眼尾。
“那”
宋意甯幹咳了一聲,沒有再去看他,嗓音幹澀:“但是你以後,不能半夜來找我,不能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陸時安眸光微閃,漆黑的眸子裡漫上了一層極淺的溫柔。
“好。”
聽着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宋意甯總有些不信。
她将手裡的碗再次遞給了他,沒好氣的說道:“先把藥喝了,再放一會兒該涼了。”
陸時安這一次沒有拒絕,利落地端起碗,仰頭喝盡。
藥汁苦澀,從喉嚨一路壓到髒腑,陸時安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将碗遞還給宋意甯。
宋意甯從小到大最不喜歡喝藥了,好在她随着父親母親走南闖北的,身體底子好,倒是也沒怎麼生過病。
這會兒隻是看着碗底的藥渣,她便也跟着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