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國公府的暗衛立時出動,明晃晃的刀劍閃着冷芒,朝來人劈去。
男人稍稍擡手,先前立在屋頂上的暗衛立時起身,堆積在帽檐衣角的雨水飛濺,如同漫天寒星遺落。
數十弓弩齊發,那些暗衛還未近身,就全部死于弩箭之下。
鮮血混着雨水,流了一地。
緊接着,男人身後披着黑甲的一行人,得到命令後,如潮水般湧進了面前的廂房裡。
不多時,廂房裡便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以及刀劍相撞的脆鳴。
“嘩啦”一聲響,房門被撞開的那一刻,遠處悶雷驟起,閃電破空,整個西院如同白晝。
陸時安那張清隽如玉的臉,霎時映入眼簾。
他神色陰戾,滿是戒備,目光冰冷陰郁,周身隐隐浮動着令人膽寒的嗜血氣息。
宋意甯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複仇的厲鬼。
很快,陸洵與周玉婉被人架了出來,隔着一層雨幕,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眼看着事情如她所想的發展,宋意甯攥緊了手,想要沖上去阻止。
她不能讓陸時安因為她,平添殺孽。
下一瞬,她突然覺得後頸一疼,失去了意識。
西院裡,陸洵的視線自滿地的屍首上擡起,徐徐地落在了陸時安的臉上。
看清他時,登時氣的破口大罵:“你個混賬,你想幹什麼?”
隔着很遠的距離,陸時安擡眸,陰郁一笑,櫻唇微動,似是在說:看好了。
他伸出手,淩霄面無表情地将手裡的弓和箭遞給了他。
陸時安的對面,是被兩個暗衛架着的周玉婉。
箭搭弦上,緩緩拉滿,對準周玉婉的那一刻,她與陸洵的臉色俱是一白。
周玉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陸時安,嚎啕道:“千衡,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誤會,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她想要掙紮,渾身卻一絲力氣也沒有。
陸洵氣急:“混賬,住手,難道你要弑母殺父嗎?這可是死罪。”
陸時安極淺地勾了勾唇,握着弓的手微微下移,對準了周玉婉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