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将手裡的幾張供狀壓在公文裡,擡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裡明明風平浪靜,可周圍那股子威壓,愣是壓的人擡不起頭。
“此前我如何交代的?”
“好好照顧宋娘子,不能讓宋娘子受一丁點兒傷。”淩寒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
陸時安十指相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是如何做的?”
淩寒低垂下頭,支支吾吾了許久,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
“世子,您讓屬下去保護宋娘子,屬下就是宋娘子的人了,屬下就隻能聽宋娘子一人的話。”
這些話,是那會兒臨進客棧前,宋娘子教她的,說隻要她這麼說,世子就不會責怪她。
話畢,眼前的人笑了。
淩寒心下稍霁,擡眸,一道冷意霎時撲了過來,頓時讓她如至冰窟。
“如今長本事了?”
“不,不是,世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淩寒急的滿頭大汗,攥着衣角的手不斷收緊。
死嘴,倒是快解釋呀!
“回去之後,自己到馬廄報道!”
“世子,屬下能不能不要去馬廄,宋娘子新給屬下裁了一身衣裳,屬下還沒穿呢!”
淩寒破罐破摔,壯着膽子跟自家世子提要求。
“衣裳?”陸時安眼眸微眯,眸子裡多了幾分淩寒不曾察覺的危險。
淩寒點頭:“宋娘子給屬下,初十還有春梅一人做了一身衣裳,屬下”
“你過生辰嗎?”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讓淩寒有些摸不着頭腦,木然的搖了搖頭:“屬下的生辰在六月。”
“出去!”陸時安臉色鐵青,都有衣裳,就他沒有!
她們不過生辰都有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