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紛紛回頭,就見原本應該在北地的陸時安,出現在了眼前。
一身紫袍官服,襯得一張臉越發的清絕朗逸,行走間,周身攏着讓人不可小觑的矜貴與威嚴。
在他的身後,淩霄拖着一個尖臉山羊胡的男人,走了進來。
戶部尚書在見到那人時,面如土色,心如死灰,低低呢喃:“怎麼會?”
陸時安呈上一份奏狀,目光徐徐的落在了桓王的臉上。
“臨行前,本世子已然知曉糧食被調包,可赈災事關民生,本世子不敢多加耽擱,隻能派人先行籌糧,而後一并将糧食分發給百姓。”
“這麼多糧食,陸世子該不會動了自己的私庫吧?”桓王不甘心,繼續給他挖坑。
陸時安了然的笑了笑,“殿下多慮了,本世子不如殿下賢德,也沒那麼多門生,哪裡有那麼多的銀錢填補這個窟窿,不過是機緣巧合,偶遇一位行商的大善人,她得知北地百姓艱難,特慷慨解囊,解了本世子的燃眉之急。”
提起這位大善人時,他的眼底似是光影潋滟,隐隐地透着一股自豪。
“此為臣謄錄的賬冊,還請聖上核驗。”
陸時安又從淩霄手裡拿出一本賬冊呈上,話落,轉而開始介紹身後這位偷換糧食,私藏糧食的人物
散朝後,桓王特地與陸時安一道兒出了宮門。
“陸世子今日這棋下的,實在是好。”
陸時安颔首輕笑,“殿下謬贊,殿下雖然棋差一着,可貴在棋子繁多,今日不過才丢了一個,無傷大雅。”
說罷,他理了理衣袍,拱手道:“我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目送他離開之後,桓王一張臉黑了又黑。
落在後面的吳禦史邁步上前,低聲說道:“這陸時安,不聲不響竟就将齊尚書拉下了馬,大王,必得給他些教訓。”
桓王如何能不知道這個,他本想借此機會,徹底鏟除陸時安,誰知被他反将一軍。
“你此前說他有一心愛女子,是靖安侯府的?”
“是,論起來,小女算是那位宋娘子的舅母,不過那位也不是個好惹的,聽說她最近還和縣主走的很近。”
桓王撚了撚指尖,朝一旁的護衛吩咐道:“你讓憐音回府,陪我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