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擡頭,目光平靜的落在淩寒的臉上,久久不曾說話。
淩寒被她瞧的心虛,低垂着眸子不敢與她對視。
“姑娘,屬下是覺得,您與世子這一路走來,實屬不易,感情的事,哪能說放下便放下呢?”
話落,卧房裡寂靜的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淩寒舔了舔嘴唇,搜腸刮肚的開始回想淩霄教她的話,可是宋意甯不回應,後面的話,她便沒法兒說。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着該如何再勸勸宋意甯時,面前的人徐徐開口了。
宋意甯盯着窗外濃郁的墨色,杏眸裡似是盛了一汪泉水,清澈透底。
“情愛于我,從來就不是全部。”
“萬事盡心盡力,有,則錦上添花,無,我亦不會強求。若是因着所謂的深情期許,就将我困在牢籠,當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鳥雀,那我甯可不要這樣的情意。”
淩寒聞言,怔在原地,過了好半晌,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門外,廊下的燈被寒風吹得打了個晃,倏地熄滅了。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離了清芷院,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
臨江閣二樓最靠裡的廂房裡,沈廷煜甫一推開門進去,一陣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怎麼了?這兩天不是還裝病不出,怎麼今晚卻跑出來喝酒了?”
淩霄見狀,快步湊到他的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将這幾日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沈廷煜眉目舒展,立時爬上了絲絲縷縷的笑。
“我當什麼事呢!原來被人”
話還沒說完,面前一陣冷風刮過,沈廷煜識趣地閉了嘴,給淩霄遞了個眼神,讓他先出去。
淩霄應下,悄悄地走了出去,順勢關上了房門。
外面的喧嚣漸漸地被掩蓋下,窗外的湖面上,遊船如萬千星辰掉落,星火閃耀,頗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