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看着上面的字迹,眼前又浮現出了那一雙熟悉的眼眸,微微歎了口氣,将紙條扔進了屋裡的炭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第二日一早,宋意甯早早地起身,準備出門時,薛開山突然出現。
“這麼早,去哪兒?”
“出城。”
“正好我也去想山上賞賞雪景,帶着師父我呗!”
宋意甯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也沒有拒絕,讓他跟着一道兒去了西鳴寺。
官道上的積雪很厚,可越往前,路上的積雪便越少,馬車行至西鳴寺門口時,門口的青石闆在晨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見上面飽經風霜的紋路。
這個時候,來上香的人寥寥無幾。
宋意甯同主持說明了來意後,主持帶她去了東院的廂房。
廂房門口有護衛在守着,見到宋意甯時,弓身行了禮,推開了門請她進去。
宋意甯将春梅和薛開山留在了門口,自己邁步走了進去。
廂房裡靜悄悄的,正中桌案上的香爐裡,徐徐袅袅的煙霧緩慢升騰,李憐音正坐在桌前做茶。
“坐吧!”
宋意甯走到她對面坐下,李憐音将做好的茶放在她的面前,擡眸看她時,勾唇一笑。
“以前父親說,我做茶的功夫,是京中一流,你嘗嘗。”
宋意甯心思一頓,垂眸望着面前晃動的茶水,沉聲道:“對不起。”
終究是她利用了她,讓她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這聲對不起,她很久之前就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