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們衆人都瞧見了,姑老夫人動手打了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一直待您親厚,處處禮讓,奴婢不明白,到底哪裡不合姑老夫人的意,讓您日日奚落不夠,如今竟還動起手來了。”
春梅擋在自家夫人面前,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勢必要替宋意甯讨回公道。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春梅的一番話,算是一點兒臉面也沒給陸氏留。
陸氏的臉瞬間氣成了豬肝色,她指着一旁的婢女,“你們都瞎了嗎?主子我教訓不得,難道我還不能教訓一個奴才嗎?給我拖下去打!”
“姑母!”
突然,門口處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陸氏回頭,就見一襲绛紫朝服的陸時安正站在門口,清隽的眉眼裡,這會兒含着怒意,周身攏着的氣勢,似是一塊大石頭般,壓的人喘不上氣。
宋意甯見狀,捂着臉哭道:“姑母,你打我罵我,我都可以忍受,但是太醫說了,國公爺需要靜養,您實在不該在這兒大吵大鬧的。”
陸氏一噎,剛要開口,可宋意甯不給她這個機會,捂着臉朝陸時安跑了去。
“千衡,你終于回來了,你勸勸姑母吧,我嗚嗚嗚!”
她話都沒說完,一邊哭着一邊跑了出去。
春梅匆忙行了禮,也迅速跟了上去。
陸時安揉了揉額角,轉過身沖着身後的柳侍郎說道:“今日尚有些家事需要處理,讓柳大人見笑了。”
柳侍郎神思通透,連忙拱手道:“是下官來的不巧了,下官先行告退。”
“淩霄,好好送送柳侍郎。”
淩霄應下,畢恭畢敬的送柳侍郎出門。
他們走後,陸時安轉過身來的刹那,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