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事,如何能全怪他呢!
這世道,若是人人都軟弱避事,沒人撐住塌天的柱子,怕是都過不上什麼安生的日子。
陸時安,也不過才二十幾歲,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呀!
夜風卷着殘葉起起落落,整條禦街上一片寂靜,一絲聲音都沒有。
突然間,一陣馬蹄聲打碎了這片寂靜。
一道黑影見狀,迅速拐進一側的巷子裡,在馬車前站定,拱手道:“主子,人來了。”
程宴舟早就料想到了這個結果,可他就是不死心,非要在這兒等着。
他邁步走到巷子口,望着國公府門前,利落的跳下馬的女子,細長的眉眼裡,一片晦暗。
湖藍的衣衫被風高高吹起,宛若一隻蝴蝶,很快,便消失在眼底。
程宴舟垂眸輕笑,轉身望着立在眼前的兩個護衛,沉聲問道:“你們說,被人堅定的選擇,是一種什麼感覺?”
兩個護衛互看一眼,默默的搖了搖頭。
“廢物!”
程宴舟擡眼看了看随從,随從手起刀落,兩人立時倒在了巷子裡。
夜漸漸地深了,子時剛過,陰沉了許久的天,忽然起了大風,絲絲縷縷的細雨被風吹得來回飄搖。
帳子裡血腥氣起伏,夾雜着藥草的苦澀,如同鬼魅一般,在整個屋子裡纏繞。
宋意甯坐在榻邊,望着眼前人慘白如紙的臉,恍惚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