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兩個人聞言,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呂氏見到宋意甯時,倏地扶着椅子站了起來,虛弱一笑,“阿甯,你來了。”
宋意甯沒有應,徑直邁步走到她的對面坐下,“怎麼了?又沒錢了?”
母親還在世時,呂氏每次沒錢都會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跑到母親面前哭,母親心軟,念及宋雲徹終歸是父親的骨血,每次都會給她們錢,久而久之,竟成習慣了。
她可不如母親這麼好說話。
呂氏掩唇咳嗽了幾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宋雲徹,低聲道:“阿徹,你去外面等我。”
“母親!”
“乖,聽話。”
宋雲徹警惕的看了一眼宋意甯,轉身朝外走去。
目送他離開之後,呂氏眼底漫上了許多淚花,她暗自拭去臉上的淚,強撐着身子走到宋意甯面前,徐徐跪下。
“阿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說到底,阿徹同你一樣擁有宋家的血脈,是你的弟弟呀,我如今命不久矣,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隻有阿徹了,你能不能,幫幫他。”
宋意甯冷笑,“弟弟?我母親隻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弟弟。”
當年父親死後,整個宋家亂成一團,幾個叔伯上蹿下跳,鬧着要分家産。
母親一面忙着生意的事,忙着父親的喪事,還要應對他們,焦頭爛額之際,呂氏帶着宋雲徹給了母親一個重擊。
她到如今都還記得父親下葬那一日,呂氏帶着宋雲徹上門,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了實情。
紛飛的紙錢裡,母親紅着眼眶站在梨樹下哭了許久
後來,母親與呂氏在房裡說了許久的話,她和宋雲徹則在外面打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氏喜滋滋的走了出來,帶着宋雲徹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宋家。
直到母親臨終那日,宋意甯才知道,呂氏以宋雲徹獨子的身份要挾母親,讓母親給她們安排住處,讓母親照顧她們的一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