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權扯住她的手臂,“跟我回去。”
陸氏一把掙開他的手,“我哥哥屍骨未寒,今日我必得讓陸時安給我個說法,我不走。”
孫永權被她推的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他又氣又急,指着陸氏罵道:“我瞧着你真是得癔症了,國公爺月前就走了,什麼叫屍骨未寒,千衡念及是國喪,才沒大操大辦,此事你不是答應了的嗎?”
“你得癔症了吧?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你别胡鬧了,你也不瞧瞧,如今你吃的穿的,哪一件不是千衡給的,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簡直是有辱斯文!”
孫永權急的上火,這一會兒的功夫,起了一嘴的燎泡。
陸氏冷哼一聲,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我說老頭子,你究竟犯了什麼病,今日要來管我的事?你自己沒本事,難道還想攔着我給俊俊謀前程?”
一句沒本事,頓時讓孫永權怒火上頭,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
“你就是發癔症了,來人,給我帶走。”
“你敢打我?”陸氏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孫永權怒火未消,不想跟她多加糾纏,“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将夫人帶走。”
小厮見狀,立馬上前,要将陸氏帶走。
可陸氏今日連陸時安的面都沒見到,如何肯半途而廢,“你們誰敢動我?我可是”
一句話沒說完,孫永權将拿來的麻袋徑直套在了她的頭上,吩咐小厮趕緊将她帶走。
幾個小厮立馬一左一右擡起陸氏朝巷子口的馬車旁走去。
孫永權臉色難看的厲害,本想就此離開,可一擡頭,淩寒就在人群中看着他。
他攥了攥拳頭,隻得對着衆人道:“今日的事,都是誤會,自從國公爺病逝,我家夫人傷心欲絕,便得了癔症,整日不知所雲,讓諸位見笑了,沒事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一衆看熱鬧的人見狀,紛紛都散了。
孫永權撩了撩眼皮,看着迎面走來的淩寒,“這下你滿意了吧?”
淩寒恭恭敬敬的拱手行了禮,“有勞姑老爺,我家夫人還在等着,請吧!”
孫永權冷哼一聲,撩了撩衣袍,邁步朝馬車旁走去。
一旁的陸雲嬌聞言,紅着眼眶上前,“淩寒,是二嫂讓姑父來的嗎?可姑父這個人,也不像是會聽人差遣的人呀,二嫂是怎麼辦到的?”
她這位姑父,犟起來,誰的面子也不給,此前她就聽父親罵過幾次,說他冥頑不靈,軟硬不吃。
淩寒頓了頓,“夫人說,惡人還得惡人磨。屬下尚有公務,先告退了。”
陸恒川猛不丁的聽了這一句,笑着搖了搖頭,“不愧是『奸商』!”
“三哥,不許你這麼說二嫂。”
陸雲嬌皺眉,當即維護起了宋意甯。
陸恒川回過頭垂眸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是誇她呢,你還是先别管這個了,回去敷藥去,小心待會兒腫成豬頭,我過去看看,看看咱們二嫂,還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