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舟怆然一笑，“求他，不如我自己下地獄。”
“程宴舟！”宋意甯這會兒才聽出話裡的不對勁，她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眼眶裡隐隐有淚花浮動，“淮南王給你下毒了？”
是了，若是沒有這毒要挾，程宴舟這樣的人，如何會心甘情願的替淮南王賣命。
“程宴舟，你沒必要為了我，做這些。”
程宴舟擡手擦了擦唇邊的血，側眸看了她一眼，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多了些溫潤的笑。
“你的眼淚，終于也為我流過一次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宋意甯真恨不得給他一拳，可望着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下了。
“假如我還有機會活下來，我會将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程宴舟沖着她笑了笑，提劍上前，再次同黑衣暗衛纏鬥起來。
宋意甯心焦如焚，不願讓他為了她，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你們别打了，我任你們處置！”
話音落下，眼前的人突然又吐出了一口鮮血，重重倒地。
“程宴舟！”
宋意甯快步跑到他身旁，伸手想要去扶他起來。
程宴舟呼吸漸漸變得微弱起來，另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撐着地面撐了許久，卻始終沒能再站起來。
明晃晃的刀劍抵在了宋意甯的頸間。
“宋娘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