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甯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挽着初十的手邁步朝府裡走，“二表兄偶爾會犯迷糊，等他想明白就好了，我先帶你去給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舅舅母請安，然後帶你回院子先歇着，這些日子你在外定然吃不好睡不好，先歇會兒，晚上還有席面呢。”
目送兩人離開的背影，顧文宇仍舊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位初十姑娘，同你家姑娘什麼時候認識的？”
春梅聞言，如實道：“很小的時候便認識了，姑娘拿初十一直當親妹妹呢，這麼多年，是初十一直陪在姑娘身邊呢。”
“那她現下是從哪兒回來？怎麼我回京之後，沒見過她？”
“此前姑娘嫁給國公爺時，初十不想旁人會诟病姑娘的身份，便隻身投軍，不過幾個月的空，便已經是六品校尉，前些日子她被派出去剿匪，如今方回，奴婢覺得，這一次，定然又要高升了。”
顧文宇聽完這番話，不禁對這位初十另眼相待了。
“既如此，那麼以後這位初十姑娘，也是我的表妹了。”
三更鼓過，侯府後院燈火通明，四角高懸的琉璃宮燈映得正中的四方台上泛着粼粼光輝，班主領着戲伶們走到台上行禮，脂粉香氣混着炭火暖意，在寒風裡散開一縷溫軟的甜意。
顧長松接過點戲的折子遞到林氏手裡，甫一擡頭，就見後面宋意甯，初十和顧文宇鬼鬼祟祟的朝外走。
他一咳嗽，三人登時繃緊了身子，“不好好在這兒聽戲，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賀飛雁見狀，忙起身勸道：“今日除夕，就讓孩子們出去逛逛吧，左右有護衛跟着，不會有事的。”
顧長松也不想攪了他們的興緻，沉聲道：“早些回來。”
宋意甯三人聞言，連連點頭，格外的乖巧。
剛出府門，就見一個身着月白大氅的男人，正立在一側的石獅子前，攏着一個手爐一動不動，如同一個雕塑般。
看清那人時，宋意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初十，話卻是對男人說的，“沈大人，許久不見，一切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