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得罪禮王,左右是沈雲昭自己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王府,沈姑娘路上小心。”流朔說完便轉身離開。
直到從青州地界離開也沒人追上來,沈雲昭這才安心兩分。
看來她猜的沒錯,秦宴隻想悄無聲息地弄死她,并不願意制造太大動靜。
馬車剛在沈府側門停下,縷瑩便馬不停蹄往前廳找孟氏告狀去了。
“我還以為長得多好看,結果也就這樣,也沒遺傳那個狐媚子的長相啊?”
沈芊禾站在小花園裡,吊着眼梢,抱臂打量着剛進門來的沈雲昭,語氣滿是輕蔑嘲弄。
聽到這話,沈雲昭并不急着回怼,隻是上下睨視回去,她身量優越,比沈芊禾高了半個頭,氣勢也更壓人。
“父親母親在前廳等你,還不快去?”
沈芊禾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唇邊勾起個惡意的笑,“我忘了,青州來的野丫頭哪裡知道沈家的路怎麼走,崒莺,你給她帶路。”
崒莺得了令,面上是如出一轍的不屑,“走吧,青州來的四、小、姐。”
她一字一頓的念着,眼中的嘲弄懶得掩飾。
沈雲昭記性很好,她六歲才從沈府去了青州,隻要沈府構造沒變她是不會忘了路的。
可看着這主仆二人這般無趣的挖苦,她也懶得辯駁,幹脆跟在崒莺後面走。
隻是這崒莺顯然沒安好心,剛走沒多久沈雲昭便發覺了路線不對。
直到走到新修的池塘邊,她瞬間懂了崒莺的意圖。
這池塘邊放着好些芙蕖,池中是為芙蕖備好的濕塘泥。
“四小姐,青州貧瘠,不似盛京繁華,看到這些腌臜淤泥,你應該格外親切吧?”崒莺停下腳步,唇邊笑意壓都壓不住,“不如小姐就以自己最喜歡的樣子去見老爺夫人好了?”
她說着便上前,一把将沈雲昭往池塘方向推,隻可惜下一秒面上的興奮就變成了驚恐。
“沒人跟你講過我在青州是個棺材匠嗎?”
她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沈雲昭站在岸邊,面色平靜地看着半邊身子陷進淤泥,站不穩又爬不起來的崒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