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出面維護,一時間當真沒有人再敢多說。
“妹妹,你初來乍到不懂事,還是跟在姐姐身邊為好。”沈映儀說話時還在柔柔微笑,可眼中卻已有冷意。
沈雲昭今日的目标已經達成,後面也沒必要跟沈映儀對着幹,她還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将沈映儀徹底得罪。
多虧了沈芊禾今日引她來此,她才能搞清楚這些年盛京的一些變化。
怪不得沈誨會如此谄媚衡陽侯,甚至不惜讓兩個女兒同嫁一人。
如今的衡陽侯年少便承爵,這些年功績不斷,在朝堂之上風光無二。
自從與衡陽侯府定親,沈誨一路從禮部員外做上了禮部右侍郎,等姻親徹底結成,有衡陽侯助力,沈誨被提拔成禮部尚書也指日可待。
而沈映儀本人更是因為這樁婚事備受追捧。
可以說沈家有如今地位,幾乎全是仰賴這位衡陽侯。
有衡陽候在,她一個女子是沒辦法動搖沈家根基的,但婚姻從來都是最不牢靠的利益關系。
沈雲昭安靜地待在沈映儀身側,悄悄思忖往後的打算,一直到回了沈家才醒過神來。
“沈芊禾,你想做什麼?”沈映儀一把抓過桌上冷透的茶盞,劈頭蓋臉地潑向沈芊禾,随後又不解氣般将茶盞狠狠擲碎在地,“你是想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有個身份腌臜的四小姐?還是想讓侯爺生氣來退婚!”
越是高門大戶越是看重臉面。
沈家的門第原就是夠不上侯府夫人位置的,要不是衡陽侯認定了沈映儀,哪有兩家議親的份?
如今沈芊禾不管不顧地将沈雲昭的身份捅出去,若是衡陽侯覺得臉上挂不住要退婚,沈家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
“這能怪我嗎?分明就是沈雲昭自己下賤,非要做什麼棺材匠!”沈芊禾不服氣地頂嘴,可剛說完便看見沈映儀陰冷的目光以及沈誨莫測的神色,她瞬間吓得跪地,“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讓沈雲昭出醜,我沒有别的意思”
沈誨并不言語,他沉默地看了沈芊禾好一會,半晌啟唇,冷冷宣告,“為父是對你疏于管教了,從今日起,到你姐姐出嫁之前,你都不準踏出你的院子半步,不管你有什麼心思,都給我掐斷了。”
“可姐姐還有三個月才成婚!”沈芊禾着急。
她和沈映儀是雙生姐妹,雖長相不同,可歲數一樣,此前有沈映儀這顆明珠在側,世家公子幾乎都隻能看見姐姐。
如今好不容易沈映儀定下婚事,她也到适嫁年歲,眼下正是盛春,各家适齡公子小姐皆在趁着各種宴會想看,若是禁足三月,她不知會錯過多少姻緣。
“冥頑不靈。”沈映儀摁着太陽穴,有些頭疼地坐到一邊,冷聲道,“來人,上家法,處腳刑。”
腳刑?
沈雲昭忍不住蹙眉。
一般人家子女犯了錯,最多也就是拿戒尺責打手心,少有人會忍心打足底的,一套鞭笞下來,好一段時間都沒辦法下地。
“不要,父親,不要,我禁足,我不出院子,不要打我!”沈芊禾竟直接哭出來,不顧形象地膝行到孟氏身邊,哀求道,“母親,我錯了,你勸勸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