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嫁了沈映儀和沈雲昭,那剩下的沈芊禾必然是要留着籠絡别的權貴。
衡陽侯卻對此不甚在意,他輕蔑般笑了聲,“就憑本侯是衡陽侯,你父親要想與本侯關系更親些,就必須答應下來。”
“都能嫁兩個來侯府,多一個又能如何?”
“況且本侯能忍他送個棺材匠到侯府,已是給他面子,不然一個棺材匠,能嫁給誰?”
“連落魄寒門都瞧不上的玩意。”
衡陽侯說話時滿滿都是自得。
隔着薄薄木闆,沈雲昭很輕松地聽清了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這衡陽侯想得倒是挺美的。
不過聽他這麼說,大概是還不知道沈映儀的真實情況,還以為沈家嫁一個送一個是為了讨他歡心呢?
倒也不仔細想想,若是目的這麼單純,又何必千裡迢迢将她這個遠在青州的棺材匠找回盛京。
“小二,過來,去沈府給沈二小姐和沈老爺傳個話,就說侯爺邀他們來明月樓施雅閣商讨大婚事宜。”沈雲昭說着遞了些碎銀子過去。
既然一個想娶一個想嫁,她倒是不介意替他們圓夢。
吩咐完,沈雲昭便匆匆離去,但她沒走遠,直接走到明月樓對面的成衣鋪去,假裝逛鋪子,實則注視着明月樓的動靜。
衡陽侯相約,沈誨和沈映儀不敢耽誤,不過一會便見沈家馬車停到了明月樓底下。
而明月樓中的沈芊禾和衡陽侯二人,雖也是臨窗位置,但如今畢竟是無媒苟合,兩人根本不敢開窗,就怕叫人看見。
也因此,二人不知道沈誨已經進了明月樓。
沈雲昭偏生漏了孟氏是有考量的。
沈誨此人利字當先,而孟氏到底還有幾分顧親情,若是孟氏在,難保不會不計代價護着沈芊禾。
果不其然,二人進了明月樓不久便傳來噼裡啪啦地碎瓷聲。
“你怎麼可以背着我與侯爺私會?”沈映儀指着沈芊禾鼻子,整個人氣到發抖。
她原就美豔不可方物,這會生氣起來,絲毫不減她的美,反而增添一絲脆弱感。
衡陽侯幾乎挪不開眼睛,哪怕她不顧禮儀掀翻了桌子,也完全生不出怒意。
“侯爺不過是感激我當時的救命之恩,這才邀我來明月樓用膳,姐姐何必動怒?”沈芊禾下意識躲到衡陽侯身後,嘴上卻說着狡辯之詞。
聞言,衡陽侯下意識點頭,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映儀莫要誤會,我隻是請三小姐用膳,并非有什麼其他的念頭,你别氣壞了身子。”
“是啊,映儀你太沖動了,侯爺怎麼對不住你?”沈誨眼神在幾人之中掃來掃去,最終才充當和事佬開口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