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向他低頭。”沈雲昭面色沉冷,眼中隐忍着怒意。她先将落在街道的殘木收進鋪子裡,随後便直接往官府去。
不出一柱香時間又被趕了出來。
“省省吧,想告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沈誨似乎早料到她會來官府,索性直接等在門口,他嘲諷地看向沈雲昭,“我不想讓你将這個鋪子開起來,你就别想開!”
他說這話時格外得意,像是鬥勝的公雞。
“你隻有這點手段了嗎?”沈雲昭忽然笑起來。
若不是仍然擔心官府受理她的狀告,又何必在這裡等着?
見她不僅沒有失望,反而還笑起來,沈誨面色微變。
可轉瞬又恢複不可一世的模樣,沈誨睨着她,笃定開口,“你不會以為禮王會幫你吧?若是禮王會給你撐腰,方才我讓人砸了你店鋪的時候就該有人出手了。”
“可惜,沒有啊,我原來還以為禮王是看上你了,虧我還費心思想将你帶回沈家。”
“結果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沈誨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沒有問題。
既然禮王對她沒有什麼意思,那收拾一個黃毛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沈誨,你是我見過最會自掘墳墓之人。”她說完便轉身離開。
沈誨畢竟是官身,他既然已經打點過官府之人,那她在這裡留下去沒有什麼作用。
回到棺材鋪時,擡棺人都已經等在鋪内。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卻又沒人率先開口,最後還是個最年長的豁出去問道,“沈姑娘,這店還開嗎?”
沈誨已經放過話,不會讓她的鋪子開起來,這些擡棺人也都隻是平頭百姓,到底還是怕和官對上。
他們這會沒有直接走,還願意問問她已是仁至義盡。
“需要關店幾天,不過都是暫時的,各位這幾日且先回家休息,等我之後再将鋪子開起來,各位再來做事。”沈雲昭說着拿來銀袋子,給每人都發了些賞銀,“這些錢就當是這幾天沒有活計的補貼。”
拿了錢,方才還打算離開的擡棺人也有些猶豫起來。
“姑娘,不是我們不近人情,實在我們也就是出來讨口飯吃,那沈侍郎再不是東西也到底是個官。”擡棺人語氣中帶着些不忿,卻又很是無奈。
沈雲昭點點頭,算是應下,“各位先回家,等我處理好這些事,還請各位再來替我做事。”
擡棺人們先後離開,等人走完了,沈雲昭正打算把鋪子先關掉,何旺山卻一臉憤怒找上門來。
“奸商!賠錢!”
何旺山一來便大聲叫嚷起來。
他剛靠近便看見鋪子裡還沒清理的碎木以及斷裂的牌匾和火燒的痕迹。
他先是一愣,随後更加憤怒,“你個奸商,騙人被人砸了鋪子了吧!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