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涼亭附近，遠遠看見一個高大身影後，沈雲昭這才回過味來，為何今日又送衣服又讓她來涼亭。
長公主殿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可她那日說得很清楚，她和秦宴清清白白并無私情啊！
她正糾結要不要離開時，秦宴正好轉過頭來。
“沈小姐？”秦宴不确定地出聲道，他上下看了兩眼，這才确定，“今日的衣裳很是襯你。”
既然都被看到了，總不能現在掉頭就走。
沈雲昭隻得上前，涼亭中空無一物，根本沒有所謂的發钗，“長公主殿下說讓我來涼亭拿她的發钗，恐怕殿下是記錯了，既然沒有，我就先走了。”
秦荔一邊叫沈雲昭過來，一邊又跟他講有事相商，這意圖實在太明顯。
秦宴有些無奈，但正好他有些話想跟沈雲昭說，礙于她先前态度，他這些時間也沒敢突然出現在她院子。
“你很讨厭本王？”秦宴忍不住開口問道，“就算是尋常主顧，見面問個好應當也不是很難的事吧？”
聞言，沈雲昭下意識垂眸，卻正好看見他腰間挂着的玉佩，正是前幾日她還給秦宴那枚。
她不由得微怔一瞬。
“這兩日本王聽說了一些關于沈家的舊事。”
事實上，那日離開後他就叫流朔去查了沈雲昭當初到青州的原因。
“是嗎？沈家這點腌臜事，實在不該污了王爺耳朵。”沈雲昭依舊垂着眸，視線落在那枚玉佩上，眉間帶着點不自覺的疑惑。
她剛說完，便聽秦宴歎了口氣，“本王曾說過，你于本王而言是有恩之人，這點你無需反駁，本王自有判斷，那日本王的話或許确實冒犯到你，但本王并無惡意。”
“你母親的經曆，本王深表同情，但本王并非什麼惡人，難道連好友都做不得嗎？”
秦宴神色很是認真。
“王爺真的說笑了，我做的事根本無足挂齒，真要說恩情，那隻怕也得是上輩子欠的。”沈雲昭說到最後終于擡眼看向秦宴，面上滿是想要離開的急迫。
可她這麼說完，秦宴卻依舊神色不改，“說不定确實是上輩子的恩情也不一定。”
面不改色地接笑話，沈雲昭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忍不住輕笑一聲，“王爺，這樣講笑話不好笑。”
“左右言語是最無用的，但本王總能讓你知道，本王當真絕無惡意。”秦宴說到這似乎有些無力了，他定定看了眼沈雲昭，随後才輕聲開口，“算了，你回去吧，這沒有什麼發钗。”
聞言，沈雲昭不知為何反而有些不想走了，她啟唇，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剛轉身準備離開，她卻忽然聞到一股極淡的血腥氣，下一秒又被花香掩蓋。
她常以血制棺，因此對血腥味極為敏感。
沈雲昭站在原地微頓，下意識轉過頭看向秦宴，“你受傷了嗎？”
秦宴沒說話，眼睛卻忽然閉上，随後身形一歪，向後倒下。